早川纱月:我谢谢您嘞。
她根本笑不出来,小脸都因为他这离谱要求重又变得煞白,犹如被逼到墙角、无处可逃只能瑟瑟发抖缩成一团的可怜小猫。
发现她被吓到的样子比自己想象里更甚,男人欣赏够了,这才悠悠安抚道,“别紧张,放松点。”
“不过,等会要记住我刚才的提醒,随便关掉疼痛感知的话,吃苦的是你。”
早川纱月:“……”
早川纱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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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小猫总算明白他那番告诫的意图是什么。
但已经迟了。
因为不管是关掉疼痛、还是保持正常的感知,对她来说都是一件不太能用脑子正常判断的事情,她只是觉得自己真的要死掉了。
……死在床上。
或许两年前那场龙头战争里真的将她一生积累的好运都用光,所以她才能捡漏到一生最弱势情况里的云雀恭弥,将那个从小就不可一世的并盛大魔王诱骗到酒店里,甚至开启□□最开始的主动权都还是在她手里的。
而清醒的、正常的云雀恭弥,从一开始就让她难以招架。
自从觉醒异能力之后,她的感官从未有过如此混沌的情况,犹如本来平行的、互不干扰的纺线,乍然被一只手抓成一团,互相缠绕在一起,疼、爽……混乱的感知铸成尖锐的刀,不断挑动她纤细的神经。
从来就很擅长玩弄别人五感的操纵者,终究沦为了被别人掌控的存在。
前所未有的弱势情况,让她惊慌失措,眼泪掉的比之前演戏时更仓皇,然而看见她哭泣的猎人,却只是愈加狠戾地欺负她。
变本加厉地——
让她更难自控,以至于陷入恶性循环。
别墅外面有路过的流浪野猫,前半夜时,在落雪后格外寂静的世界里喵喵叫了一段时间,到了天将明时才歇。
或许是前一宿没有得到回应,第二天晚上,流浪的小野猫又持之以恒地在窗边叫唤了整宿。
到了第三个晚上的时候。
小猫的声音已经变得有一搭没一搭的哼唧与沙哑了。
……
早川纱月从没过过这么离谱且浑浑噩噩的日子。
在发现自己一觉就把一年给睡过去,打开手机看到已经是新一年一月一号的时候,她先是再次闭上眼睛,告诉自己这是梦、是错觉,但很快又倏然睁开——
按照云雀那种不顾他人死活的做法,这种离谱事件大概率是真的呢。
想到这里,她在被子里挪了挪,把自己的脑袋探在窗外日光铺洒进来、能照亮的那片床铺上,就这样一动不动了。
于是云雀恭弥从外面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床上那颗特别耀眼、被太阳晒到闪闪发光的脑袋,他随手系着衬衫手腕上的袖扣,见状难得有些不解地问:
“在做什么?”
在被子里只露出一颗脑袋、感受日光恩泽的女生用喑哑的嗓子闷闷地应,“感叹生命的奇迹。”
或许是因为面朝下趴了太久,她略微动了动,转过头,在银发遮蔽着面颊的空隙里,眯起澄澈的红眸,在日光里看着站在自己床边的人,见到他尚未全部系好的衬衫领口里露出的锁骨,还有劲瘦腰身上尚未收拢的皮带——
哇。
她声音更含糊地补充道,“我是说,还活着真的太好了。”
东窗事发、被这个男人逮住之后居然还没有死,虽然被做到差点死掉,但醒过来之后居然还能看到这种画面,早川纱月觉得……
自己果然没救了。
真的不能靠近这个男人,否则就会像现在一样,哪怕捡回了一条命,脑子也坏掉了。
听见她的感慨,云雀恭弥笑了一下,灰蓝色的凤眸里闪烁着同样的意味,以至于有一刹那,他看起来非常温柔,直到他再次开口,“因为我没想让你死。”
“……”
啪。
滤镜又炸了。
早川纱月在被窝里攥了下拳头,从鼻腔里哼出一句,“谢、谢谢?”
这幅不情不愿还要用礼貌客气敷衍的样子,让云雀恭弥想起她先前在床上的时候,明明已经受不了了、可惜想逃却没能逃掉,所以只好可怜兮兮地叫着他云雀学长之类的带敬语的称呼。
……挺可爱的。
可爱得让他更想欺负了。
云雀恭弥如此想着,系完袖扣之后,忽然往前走了一步,单膝压在床沿边,倾身过去,在早川纱月不明所以、甚至本能往后缩的动作里,抬手替她将刚才一直挡在脸上的银发拨开。
露出那张漂亮又可爱的面容。
俯瞰着那双红宝石双瞳,他笑意清许地出声道:
“怎么办?”
“小猫,现在你欠我一百九十亿了。”
身下人的表情从懵然逐渐过渡成震撼。
她睁圆了眼眶,看上去非常想要和他辩论一场这次明明是他主动的、为什么到头来居然还要找她要钱这件事——
早川纱月动了动唇,特别想问他怎么不直接出去抢钱?
结果话到嘴边。
想起来这人在并盛横行无忌地收保护费的样子,又蔫巴了下来。
他早就出去抢钱了,风纪财团就是这样起家的,只不过现在她成了他的抢钱对象罢了。
……她这是什么命啊?
被睡得这么惨的是她,睡完之后欠下更多钱的还是她qaq。
早川纱月感觉自己脑子有点打结,完全理解不了他的思维,所以可怜兮兮地皱了下鼻子,试着问道:“还不起怎么办?”
云雀恭弥笑得更好看了。
像是又一次成功被她取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