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之时光回溯(46)
不管昨夜里接到太后懿旨的福家有多么莫名其妙,福伦和夫人之间的担忧争吵,还是今天去威武大将军府传旨接人时的混乱哭闹,咆哮怒喝,福家的先悲后喜等,都无法干扰紫薇的心,有晴儿派人照应,她们在京城再不是无根浮萍。
此时已经是乾隆二十三年的八月底了,紫薇知道太后那里的消息要等到九月底才可能传来,那么她就是还有一个月可以为金锁安排好将来,这一次她不会再要金锁到宫里为奴为婢,是个人都要磕头下跪自称奴婢了。
她已经教给了金锁谋生的手艺,这间店铺她在打理好后,也会留给金锁,这样即使她进宫不能出来,金锁也生活无忧,以后再给她找个真心对待她的人,那她就放心了,经历过那么多事情以后,金锁这个比她只小一岁的人,已经被她当成妹妹了,要疼她,要给她安排好一切,当然在这之前,要先教会她算账做生意。
店铺内早已经粉刷好,柜台、算盘等物业都准备了,在京的这两个月,紫薇在教授金锁手艺的时候,也制作了不少成品,紫薇亲手写了店规,开张日期贴在门外,原来她所经营的店铺是只接待女客的绣房,只接受客人定制各种绣品,而店里已经挂上了三五副金锁的锦织画与紫薇亲手绣成的一幅双面绣,以做镇店之用,并订好了三日后开张迎客。
紫薇算计的再好,也没有预料到太后在没有完全查证她的身世后,就将她的存在吐露给了乾隆,使乾隆提早知道她的身份,让她来不及做好准备,甚至于没有想到会那么平静的见到她的父亲,记忆中的她的认父之路坎坷不平,总是天崩地裂,而这次却可以那么平静。
小燕子卖身
皇宫之外,几家欢喜几家忧愁,皇宫内的乾隆却是难得的感受到忐忑不安,悲喜交集的感觉,一整晚没有睡着,匆匆上了朝又匆匆下了朝,关于新月格格也随口说了几句,一时着急的情况下将努达海夫人忘记了,传旨太监也不敢提醒。
还以为雁姬跟皇家关系匪浅,到了将军府对雁姬也客气非常。而乾隆却不管那些,下了朝就去给太后请安,恬着脸,也没看到太后平静面孔下的为难,张口就问紫薇锁在,太后也向就此看看紫薇是不是真像她所说的,不爱名利,还是皇帝一去,就迫不及待的进皇宫。
乾隆得了消息,匆忙换下便服,想起太后的话,又换下了几个可信却面生的侍卫,带着高无庸一行人匆匆出了宫,向琉璃厂街面行去,眼看着就快要到了紫锦阁,却被前面一群人挡住了路,乾隆心急见女儿,不耐烦的问道:“前面怎么回事,好好的路怎么堵住了?”
“请主子稍待片刻,奴才去看看。”高无庸身为皇帝的贴身人,自知此事该他去看,侍卫们是要保护皇上的,所以也没什么不快,赶紧过去看了看,才皱着眉头说道:“回主子,前面是一个姑娘在卖身,说是给她弟弟看病买药兼吃饭过活,因为要的价钱比平常人市高,所以只有围观的,还没有买下的。”
“这万寿节刚过去,京城乃皇城脚下,竟然还有看不起病,吃不起饭的,走过去看看。”乾隆皱着没有,他手下那些人可总歌颂着太平盛世,他几次微服私访,看到的可不是那样,一般农户仅得温饱,有的甚至都揭不开锅,怎么连京城竟然也有?
紫锦阁是一座二层小楼,连着后面的小院,一层做铺面,二层是她跟金锁做工之处,因还没有雇到手艺好,又可靠的绣娘,只能她们俩自己用功了,令刘哥刘嫂在下面张罗铺面,她们俩在楼上在赶出些活,金锁已经能将锦织机子掌握了,只要有花样,她就可以织的出来,就是这绣活,她学起来很吃力。
同一时间金锁在一次不耐烦的站起身,看着小姐在那低头绣着,听着外面街道上吵杂的声音,偷偷过去将窗户推开一道缝,向外张望着,紫薇好笑的收起手,看着金锁有些玩味,以前只知道金锁是个死心塌地的,教她读书写字,她却很不耐烦,不爱学,总说她是当丫头的,学写字干什么?学学算数别被人骗了就好了,处处照顾着她。
有时候她都觉得金锁像姐姐,自己像妹妹,可是重生这些日子观察下来才知道,金锁也只是个十六岁的姑娘,也会好奇,也会贪玩,但是已往因为自己的软弱、没有主张,她只好逼自己成长起来,而不能如小燕子般天大地大,吃喝玩乐最大。
怎么又想起小燕子了,她是只自由快乐的小燕子,紫薇不知有多么羡慕她,算了、不要去想了,这次没有她的存在,小燕子应该能够快乐的像老鼠了,紫薇轻轻一笑,走到金锁身后,有些调皮的在她耳边说道:“外面有什么好看的?看的这么入神?”
“啊!小姐您吓我一跳。”金锁惊叫了一声,回头看到紫薇得意轻笑的样子,才知道自己被捉弄了,不高兴的撅撅嘴说道:“小姐您就会欺负金锁,啊!对了小姐,咱们门口对面有个姑娘在卖身呢,看着挺清秀的,真可怜。”
“哦,是吗?打开窗户,咱们看看。”紫薇有些好奇,也想看看怎么回事?若是看着可靠、老实的,买过来帮金锁也不错。
金锁想了想外面人挺多的,犹豫的问道:“小姐,那不好吧?外面人挺多的。”
“那咱们就把窗户推开一道大点的缝隙看。”紫薇有了那些年的记忆,也知道金锁说的有理,也是紫薇是一个身处娴静能生活的很好,却又对热闹激烈感兴趣的人,前世为此没少吃苦,今生也一直很警惕,可是她又想看,想了下,找了个折中的办法,金锁点了点头,又轻轻推开一道缝,两人趴在窗户上看,若是有外人看到这个样子,谁又能相信这是那个很柔顺、娴静又端庄的小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