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之时光回溯(133)
高无庸面色平静,如往常的应道:“奴才尊旨。”这才退去,心中冷笑,可不是他辖私报复,是他们自己咎由自取,以为做皇子师傅就了不起,处处拿自己当爷,真以为见皇子不跪,就跟皇子般高贵。
御书房的对答情形没有外传,具体内情怎样除核心几人,无人知晓,只是午膳前乾隆又召集和亲王弘昼、军机处头领大臣傅恒询问,当天下午降旨,翰林院掌院免除尚书房总师傅职,降为二品翰林院副掌院听用,将两名尚书房内阁大学士杖四十,留尚书房行走听用。又命吏部整合近年来尚书房值班名册,凡失职者超过月之数,未到职者皆杖三十,免除尚书房职务,降品降级,皆按制而行,并特旨将十二阿哥的授读师傅除名,两名副师傅革职,日后从新选拔。
这道旨意一发,众臣懒散、怠慢之风顿时收敛,而皇帝对十二阿哥的特旨也映入众臣眼中,有心人不由留意,而宫内也一时肃然,各宫、各处纷纷吩咐下面的,以后对待十二阿哥万不可怠慢,令妃、纯贵妃,以及今年有孕的三个,心中也暗自有谱,明白皇帝即使不喜欢皇后,对这个唯一的嫡子也是很在意的。
第六十八章
十二阿哥年纪尚小,对因他而起的泫然大波丝毫没有在意,只是肯定了紫薇姐姐所说的话,他的皇阿玛不是不疼他,而他也不笨。此刻在他心目中,最重要的却是去肯定他皇额娘的心意,不过经历尚书房之事后,十二阿哥已经有肯定会输给他紫薇姐姐的觉悟了。
清朝的制度使白天的波涛一点都影响不到后宫,皇后那拉氏知道乾隆竟然为了十二阿哥发作尚书房,又是得意、又是安慰,同容嬷嬷感叹道:“平时看万岁爷对永璂严厉的样子,还以为万岁爷不喜他,今日才知道万岁爷看待永璂之重,大清开国以来,还从未有过惩治皇子阿哥师傅的例子,今日却为永璂破例了。”
“娘娘常日为十二阿哥担忧,经过今日总算可以安心了,皇上对十二阿哥恐怕是爱之深、责之切吧!毕竟皇子阿哥再多,皇上的嫡子也只有十二阿哥一个。”容嬷嬷也为皇后高兴。
皇后那拉氏放松了些严肃的面孔,嘴角一勾,低声道:“有今日之事,万岁爷厌倦我,我也认了,只要他眼里有永璂就好,反正这些年他也从未喜欢过我,自我入宝亲王府,就未曾得过他喜爱,先有高氏,如今又有魏氏,若不是因为祖制,我连生育皇子的机会都没有,万岁爷也从未在初一、十五以外的日子来过坤宁宫,这些年我争、我斗,除了不服气,还不是为了永璂,这皇宫里,孩子年幼时都是子以母贵,偏偏永璂有我这么个不得皇上心的额娘,让他受了不少委屈,不过以后我可以放心了,万岁爷对我没有夫妻情分,对永璂还是有父子之情的,这些年争来斗去,我也倦了。”
“这天底下还有比娘娘更尊贵的吗?有您做额娘是十二阿哥的福气。娘娘的苦楚,奴婢明白,您可不能说丧气话,这皇宫里都是看不见的刀枪剑影,当初皇上对大阿哥如何,宫里宫外传得沸沸扬扬,都说万岁爷把大阿哥的名字放到正大光明匾后了,当时孝贤皇后的气焰多盛啊!结果一转眼,大阿哥就莫名其妙的去了,里面的蹊跷除了皇上,谁不明白,太后也气病多日,因为皇上护着,一点办法都没有,十二阿哥一直被打压着,皇上也不亲近,要奴婢来说好大于坏,如今十二阿哥漏了点锋芒,恐怕这上上下下的眼睛都盯着呢!各处还不知道要打什么坏主意呢!您可千万别泄劲,要比之前更用心维护十二阿哥才行。”容嬷嬷忙低声劝道。
皇后那拉氏苦笑了一下,点点头:“嬷嬷的话我懂得,我三个孩子只留下永璂一个,即使百般维护,也让他受了不少委屈,尚书房师傅的事情如果不是万岁爷,我根本就不知道,他们都是阿玛说的有才学之人啊!以往永璂因为考教功课受了多少委屈,宫里上上下下,连太后都说他资质普通,我也以为他可能天生愚钝,只是自己的孩子,不疼他疼谁,今日才知道他的授读师傅根本就未曾为他正经的上过课。”
“娘娘,依奴婢想,那授读师傅有才学应该不假,毕竟是正经科考出身的,不过他恐怕心不在十二阿哥,才怠慢行事。娘娘您最近将宫里上下梳理了个遍,唯有十二阿哥身边没有动,凤印在那位手中几年,十二阿哥那里恐怕也有有外心的了,要不然授读如此重要的事情娘娘您不可能听不到一点风声。”容嬷嬷老眼中闪过阴狠的光芒。
容嬷嬷是那拉氏的奶娘,看着那拉氏长大,先是那拉府的明争暗斗,又是宝亲王府、皇宫里的你死我活,原本那个满心柔软的善良妇人早已经变成狠恶满心的人,她唯一的善良只给她如女儿的主人,现在又多了主人的孩子。
皇后那拉氏看着容嬷嬷的样子,心中一酸。那拉家是个大家族,亲姐妹、庶姐妹、堂姐妹,最不缺的就是女儿,里面的争斗暗算,她脾气硬不讨喜,又不会奉承人,年幼时没少经历七灾八难,亲额娘手心手背都是肉,阿玛是爱屋及乌,哪个如夫人讨他欢喜他就疼哪个的孩子。到头来唯一一心一意疼她的只有这一个奶娘了,眼看着容嬷嬷为了守护她,一点一点到手里尽是血腥,眼中只有戾气,唯有对她和永璂时才恢复以前那慈和的样子,只是那眼角的皱纹,她已经老了。
拍了拍容嬷嬷的手,皇后那拉氏微微一笑道:“容嬷嬷放心,我这个娘娘不是吃素的菩萨,见不得荤腥。永璂他是我唯一的希望,绝不会让他出任何闪失。”一道冷光在她眼中闪过,坤宁宫又恢复以往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