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害人,但若是有人想要针对我,那就要做好被我报复的准备!
在这一点上,靳冰云倒是跟他很像。不过小姑娘此时年纪还小,也不够成熟,有些事情还是看不开。
但那又怎么样呢?
谁不是从莽撞的少年时代走过来的?如靳冰云这般,若是整天将一股郁气压在心中才叫糟糕,迟早有一天会因为这些烦闷的事情而出现问题,最终郁郁而终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现在她自己想要往前迈开一步,又有什么不好的呢?
“师父帮你把厉若海给引出去。”米亚笑眯眯的用扇子拍了拍靳冰云的小脑袋,给徒弟兜底。
这次靳冰云没说长不高的事情,冲到米亚的怀里用力的抱了一下他的腰,转身跑掉了。
若是她没有被言斋主带走,此时也会有爹爹做她身后最坚硬的墙壁吧?
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徒弟心中已经升级成了二爹的米亚看着她飞快的跑走,摇了摇头,扇子一甩,去找厉若海了。
这位邪异门的门主倒是有意思,这几天中他遵守了自己的诺言,各种好吃好喝的供着他,还特地去找了一个厨艺精湛的厨师来每日换着花样做菜,也是时候给他一些回报了。
被米亚敲响了房门的厉若海:“....”
“方兄—”他看着米亚那张笑眯眯的脸,感觉拳头又开始发痒。
“今日,我与厉兄说一说道心种魔大法的总纲。”没等厉若海把话说完,米亚率先开口堵住了他的话头。
靳冰云要去折腾风行烈,他自然不能让厉若海留在这里,否则不是很容易就会被他发现异常情况?
厉若海很想要拒绝这个总是让他拳头发痒的家伙,但无奈,最终还是向武之心战胜了他拳头上的痒意,跟着米亚出了门。
等到回来的时候,时间已经从大清早上变成了深夜,听着米亚讲了一天的有关道心种魔大法的厉若海心中激荡不能平静,直接关门梳理自己今天得到的信息。
这样的厉若海自然没有什么时间去关心别的事情。
再说了,这里是邪异门,又有什么事情是需要他担心的呢?
风行烈自然也不例外,厉若海并不认为他会出什么事情,就更不会去给徒弟当门神,也就错过了知道真相的机会。
而米亚,则是看着面色惨白的靳冰云有些吃惊,“出了什么事?”
用一下孟婆香而已,不至于这个样子吧?
“师父”靳冰云呆滞的眼神在听到米亚的声音之后,终于动了动,看向了米亚,露出一个惨笑,“你相信人会回到过去吗?”
“啊?”米亚听着这个奇怪的问题愣了一下,随即皱起了眉头,那个风行烈难不成是跟令狐冲相似的情况,身体里面的灵魂都出了问题?
靳冰云像是没有听到米亚说话,只是径自说着自己今天的遭遇,“可是我却真的信了。”
她仰头看着米亚,眼泪已经不自觉的流了下来,“如果我没有遇到师门的长辈,那我现在应该是被魔师庞斑带回了魔师宫,然后在经年累月的相处跟魔师和言主共同制造的契机下爱上庞斑,为了他去勾引风行烈,用身体作为媒介,在他的身体里种下一颗魔种后回转魔师身边,成为连同两人心灵的桥梁,供他盗取风行烈的生命精华,成就道心种魔大法,破碎虚空。而我,则是忘却前尘往事,回到静斋做一个什么都不记得、无喜无悲的斋主.….”
曾经的靳冰云早就知晓自己的命运,也有了心理准备去做这颗棋子。
可她绝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落到这样一个下场,就算是忘却了前尘往事,她也没有忘记跟庞斑之间的感情,只要他诚心诚意的对她,便心满意足,还如一个小妻子般目送他破碎虚空而去。
靳冰云感到一阵恶心,“呕——”
她扶着桌角,控制不住张开了嘴。
可她今日本就滴水未进,又怎么能够吐出来东西?
只是一个劲儿的干呕,最终跌坐在地,任由泪水糊了满面。
米亚没有说话,只是去房门边上取了干净的帕子浸湿拧干,走到靳冰云身边给她擦脸。
有些事情不用说出来,他也不想要去揭徒弟的伤疤。
“我初时怀疑风行烈患了癔症,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得到一点儿消息,就胡乱猜想行动,可是后来他说的桩桩件件却都跟我经历的事情对了一个严丝合缝,竟无一错疏。这些事情,有些便是我昔日同门跟言斋主也不知晓..”好半天,靳冰云终于缓过来了一些,脸色不再惨白。
她骤闻风行烈所言,道心不稳,竟然险些走火入魔。幸好所修武功乃是玄门正宗,才没有内火升腾间被外魔所侵致使气血逆流,可她毕竟遭受了重大打击,便是这时三魂六魄都收了回来,也难免萎靡之色。
这种重生之事本来就骇人听闻,又跟自己扯上了关系,她还能保持镇静的回到房间里而不是直接把风行烈给大卸八块已经是心志坚定了,实在不能要求更高。
只是风行烈说的那些事情,除了让她痛苦之外,也真的是让靳冰云又气又怒,恨不得立时便冲入魔师宫,把庞斑给剁成肉泥!
但一想现在自己这小身板跟能力,靳冰云不禁苦笑,庞斑的实力深不可测,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真的杀上魔师宫一雪此辱?
“师父,风行烈的记忆中没有你,也没有姑姑们,还缺少了很多江湖中本应有的人跟事。”靳冰云靠在榻上,扯着米亚的袖子说,表情有些困惑。
风行烈说对了很多事情,不管是她的,还是言蒂主的,亦或者是庞斑的,都被他说中了。但是有些人跟事,就好像从来不存在于他的脑海中一样,他不但只字未提,连她问起来也是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