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静庵离开了应天府,庞斑也跟着随后离开了?”在道观里生活的十分平静的米亚听着雪千寻的话,心情总算是好了起来。
这两个人,在应天府都待了半年的时间了,如今终于离开,可真是不容易。
“要多谢烈神医呢,是他治好了言斋主。”雪千寻浅浅一笑,眉宇间颇有几分出尘之气。
米亚:“
…...”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雪千寻练起来这《慈航剑典》居然适配度这么高,短短的时间里面就已经有了几分慈航静斋仙子的气质。只不过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练了别的功法,练出来的结果跟慈航静斋的仙子们又有所不同,看上去倒是没有那种令人厌烦的悲天悯人劲儿。
不是说悲天悯人不好,若是真的有这等慈悲的人,米亚肯定是敬佩的。但慈航静斋的悲天悯人根本就是直接走偏了,她们是很悲天,但悯人就完全谈不上,反而会因为悲天的关系把人都给推出去顾全大局。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让你顾全大局的,你肯定不在大局里面。
这句话不一定就全都是对的,但用在慈航静斋身上却肯定没问题,这帮仙子们可不是每次顾全大局就有人要倒霉了吗?
如果他们不是口口声声的说什么为了天下百姓的话,倒也不会让人这么恶心,但是一边顾全大局推人出去当炮灰牺牲别人的利益,一边喊着慈悲为怀的口号就很让人不舒服。
现在雪千寻的身上没有那种气质就很好。
只不过便是没有慈航静斋的十成十气质,到底是也有个五六分,她又是个美人,看来以后麻烦大概会很多。
米亚叹了一口气,从袖中掏出一卷图纸递给她,“我这段时间正好有空,画了一些图纸,你拿回去找个技艺精湛的工匠打出来,日后用来防身吧。”
他虽然跑了,但是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做。
江湖险恶,便是天子脚下也是要小心的,更何况雪千寻跟诗诗这么能折腾,总要给她们一点儿底气。
反正他现在除了教徒弟跟练功之外也没有什么大事,干脆把暴雨梨花钉的图纸给画了出来,让诗诗跟雪千寻去打了防身。
遇到打不过的人就上暗器吧,不丢人。
“我就知道哥哥最疼我了!”雪千寻瞬间笑的春暖花开,含情脉脉的就要往米亚身上靠。
“三清祖师面前,不得妄为!”米亚冷静的伸手按在雪干寻的脸上,坚决不给她继续折腾的机会。
小妮子不死心,总想着找机会搞事情,怎能让她如愿?
“哥哥真是的,进了道观竟然连性子都变得冷了起来。”雪千寻被按着脸也没办法靠近米亚,哼了一声,重新坐了回去。
终于彻底的死了心。
他们来到应天府都这么长时间了,可是米亚平日里只管看书练功,就好像是她跟诗诗这两个活色生香的人不存在一样。而且也不见他对家中的丫鬟有什么想法,更没见他出门寻花问柳,心已经死了一半。
现在他干脆直接跑到道观里面住着了,别管这其中到底有多少别的原因,反正雪干寻是从来没有过此时这般清楚的了悟,恐怕他真的是一心向道,不会再与她再续前缘了。
“我自来如此,你第一天知道吗?”米亚看她那副样子,轻轻一笑,“既然已经决定了走这条路,我就不会反悔,中途再去过什么左右拥抱的日子。”
都说了要一心向道了,是你自己不信的,现在想起来怪人性子冷了?
只是到底教了这么长时间,也算是有了一些感情,米亚倒是没有刺激她,反而安慰了她几句,“与其把心思放到我身上,倒不如放开眼界,人生苦短,快乐是一天,悲伤也是一天,何必自寻烦恼?”
三条腿的口口不好找,难道两条腿的男人也很难找吗?
年纪轻轻的,有大把的时间可以用来试错,不趁着容颜正好多尝试一下是要有多浪费?
“哥哥真是铁石心肠。”雪千寻听他这般说,叹了一口气,竟然有种早知如此的轻松感。
进军天道,又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也罢,有舍有得,没了男女之情,至少还有兄妹之情,倒也不亏。
雪千寻来的快,走的也快,没继续在道观里跟米亚废话。
至于她回到家中跟诗诗说了什么就没有人知道了,不过诗诗自从来了应天府之后,一大半的心思倒是放在经营家中的生意上面,料想应该也不会太过失望。
只有靳冰云看着雪千寻来了又走,感觉有些奇怪,“师父—”
她欲言又止,不知道是不是应该问出来这个问题,总感觉师父跟两个姑姑之间的关系似乎并不是那么单纯的样子?
可是在方宅的时候,又没有人表现出来什么异常,让靳冰云颇为踌躇。
“想问什么就问,不要搞当讲不当讲这种恼人的事情。”米亚看头都没抬一下,继续在手上的琴身上雕花,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打
算。
“弟子只是有些疑虑,大姑姑今日似乎有些失望。”靳冰云斟酌着说,不想让自己显得过于大逆不道。
“失望?”米亚终于舍得抬起头来看靳冰云一眼,淡淡的道,“人生在世,不如意十之八.九,你长大了之后就知道,失望这种事情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不是绝望,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他早就跟雪干寻和诗诗说明白了,只是两个人接受不接受的问题而已。
现在雪干寻失望也没什么不好的,年纪轻轻的女孩子,何必把时间浪费在一个不会回应她们的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