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园[综武侠](96)
这里也不能称之为山洞。
两边高耸的红色岩壁在半空中要合拢不合拢的靠着,露出一线扭扭曲曲的视野,是无垠的星空。
他躺在沙地上,坐起来一看,这里是山岩中一块不大的空地,周围插着几支火把,将周围映照的火光闪烁,黑影在层层的斑斓岩壁上扭动,宛如地狱中的恶鬼。
朗方和尚就躺在他不远处,侧着头,光影在他脸上由格外锐利的轮廓线条分为泾渭分明的几块,明暗交织,更显得眼眶深陷,鼻梁如山峰高挺。
他胸口砰砰乱跳,正要立刻爬起来逃脱这妖物的环境之中,忽然就听见山岩远处传来女人痛呼,哎哟哎哟的,似乎正在朝这里走来。
这声音正是那妖怪,司空摘星一惊,他现在已经领会到妖怪的法术不是人类能抗衡,于是干脆利落的仰面一倒,恢复成刚醒来时的样子,闭上眼继续装昏。
踩在沙地上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从黑暗的甬道中逐渐靠近,司空摘星闭着眼,却感觉到将火把光亮遮住的黑影移到了脸上,不由得放缓了呼吸,乱跳的心口也随着平缓下来。
他只能听见女妖怪哎哟哎哟的喊痛,只是从他和朗方身边脚步拖沓沉重的走过去了,好像受了伤。
司空摘星不由得心中一动,却还是不动声色。
她沿着火把往里走,里面要更宽绰些,竟然还放着一些陈旧的架子床,梳妆台,圆桌绣墩等家具,布置得仿佛是个闺房。
海棠妖拖着腿上的伤走进去,,一屁股坐在了绣墩上,削肩水蛇腰,用袖子掩着香腮,美目中泛起泪光,抽泣两声,连着云髻上的步摇都在脸边晃动两下。
她将裙摆往上一拉,露出小腿上淋漓的伤口,血迹都沾到石榴裙上了,只是不大明显。
她眉尖若蹙眼含秋水,贝齿咬着红菱唇,俨然也是个我见犹怜的美人。
若换成个文质彬彬的书生,也许就顾不上在乎她是不是个妖怪了,一定会神魂颠倒的和佳人成就良缘共赴巫山。
可是她偏看上了庙里的和尚,年轻力壮的青年男子,长得又俊,虽然是个胡人,可也实在出挑。
他每日点着油灯在桌前默经,眉头会习惯性微簇,她就爱痴痴的望着他的侧脸,看那微微凹陷的眼窝中盛着的一汪碧水,掩在长长的睫毛下,鼻子又高高的,好像山巅起伏的幅度,嘴唇薄,冷淡的抿着,好像从来没有张开国。
当然,朗方主要还是身体强壮结实,虽然穿着僧袍,却有着十足的男儿气概,长腿长手的,肩胛胸膛有着无法掩饰的肌肉起伏弧度,尤其在他劈柴挑水的时候看得清楚,实在是精壮有力。
海棠妖幻化个弱不禁风的女子,却偏不爱偶尔来庙里借宿的书生,缩手缩脚,还没个和尚长得高大端正。
她每日看着,哈喇子能流两斤,清修多年本本分分,终于按捺不住了。
可是她假装成来庙里上香的香客,故意走到他面前去,还没等开口,他就避之不及的砰的一声把禅房门给关上了。
海棠妖刻意勾搭了两三次,朗方不为所动,拒她于千里之外,她锲而不舍,但也终于急眼了。
她偏要和他成就好事,于是又幻化成了美女,去引诱朗方。
他果然又躲开了,海棠妖这回是打定了主意了,于是跟着他进了屋,试图霸王硬上弓。朗方惊怒,挣扎得厉害,心里也差不多明白她不是什么凡人,甚至开口呼救了。
朗方多年修行闭口禅,海棠妖也真没听见过他说一个字,平日里这里也没人,可是他这一喊,偏偏外面有个司空摘星听见了,还冲了进来。
海棠妖本来又气又急,但定睛一看,进来的也是个俊朗男人,顿时喜上加喜。
不过她也冥冥中担忧,毕竟这娥镜山上素来唯有红红一妖称雄,也只有她长在佛寺里清修沾染了佛性,两妖方能平安无事,如今她欲行不轨,自然心虚,于是将两人藏进了画卷中,试图瞒天过海。
可她错了,狐仙大人火眼金睛,洞明通达,哪儿有它看不出来的蹊跷。
海棠妖第一次和它正面对上,往日里心里还只是几分忌惮,可是刚才,她真切感受到了两妖道行相差有多大,恐怖的威压天然将她压制得毫无反抗之力,展昭斩去存着她一丝元神的花枝,终于压垮了她,才不得不脱离本体,躲进画中小世界。
她现在胸口还跳个不停,又是害怕又是伤心。
害怕是心有余悸,伤心则更复杂了。
她将目光投向远处,窄窄那边甬道透出一点火光来,朗方和司空摘星还躺在那边。
为这两个人,她都快被吓死了,如今外面的人也定然不会善罢甘休,狐妖在外面虎视眈眈,她逃也逃不了,只有干等着外面什么时候打进来,叫她落个香消玉殒的下场,说不定就要魂飞魄散在狐妖嘴下了。
一想到她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做,连手都没摸过,更不要说卿卿我我缠缠绵绵,越想越伤心,一股子气堵在心里,叫她猛地站了起来。
横竖是要死的,何不快活一次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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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伸出手,将辛渺扶起来,顺势接过了她手里的火把。
“我们这是……”辛渺张口,神情有些惶惑,本能的靠近了些,紧紧抓着身上披着的僧袍。
展昭的巨阙已经出鞘,在黑暗中反射出一阵寒光,他沉声,也不避讳了,将辛渺护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