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灰原哀语气平淡得像蒸馏水，“我的姐姐被杀了，动手的是组织里的人，他们却对我们说是FBI做的，真相只要骇入FBI的联络网立刻就能知道了，他们骗了我们。”

“所以你才背叛了？”

“不是我一个人，”灰原哀纠正他，“是我跟我的母亲。”

“姐姐身亡后，母亲通过抑郁症从外获取特定的药物，利用组织的实验室做出三人份的药，想要我们一家脱离组织……因为父亲不会说谎，她到最后才去通知他，结果一去不返。”

灰原哀看着跟自己差不多大的柯南：“我想既然你处在跟我一样的处境的话，应该能理解我的意思……”

“你要我理解什么，”柯南身躯控制不住地发抖，“你知道多少人死在那种‘废弃版’药物手中，在你跟你父母为组织勤勤恳恳工作的时候，那种‘废弃版’到底剥夺了多少人性命？直到自己家人受到伤害之前，你们一点都感知不到吗！”

茶发女孩怔住。

柯南他不懂太过深奥的化学药理，但他在被灌下药之前听得很清楚。

——“这是组织连续十年最受好评的毒药，死者身上不会检查出任何毒素，用来灭口再好不过。”

十年啊……

这十年里到底死了多少人？

他们尸检不会检查出任何毒素，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死掉了，谁都不会知道他们是被谋杀的，那些真相跟尸体就那么永远埋在地底，死者遗族一无所知，罪恶永远不为人知面见，等待时间沉默地掩埋掉一切。

这种事，打从一开始，就根本不应该发生！

……虽然人是我写出来的，但还是希望读者理性看待。

第31章 潜移默化的污染

返老还童同盟的初次会面并不顺利，如果没有阿笠博士在中间调和，不欢而散就是最终结局。

“嘛嘛，”阿笠博士光秃秃的头顶在两个小朋友之间打转，“新一你先冷静一点，她现在已经不是那个组织的一员了，而且，既然小哀也是研究人员的话，那个药的解药也能做出来吧。”

“……不能。”

灰原哀找回自己的声音，不再看向柯南：“你们刚才没有仔细听清楚吗，主持开发这种药物的是我的双亲，研究药物的数据也全部被组织保管，要我一个人在不了解药物成分和制作工艺的前提下做解药根本是异想天开。”

阿笠博士：“那，结果解药还是要在逮捕黑衣服那群人后才能想办法吗？”

柯南没有出声，表情异样沉重。

阿笠博士：“新一？”

“博士还没有意识到，但看样子你已经清楚了，”灰原哀脸上没有笑意，“组织两年前就掌握了让人年龄倒退10年的药物，对于任何人来说，那种药物的诱惑比任何宝物都要强烈，政治家，企业家，银行家，学者……只要是人就会想活得久一点，会为了这种药对组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为了得到更有效的药向组织倾倒资源更是理所当然。”

灰原哀的视线定格在虚幻的半空中。

“那么在两年后的现在，组织究竟成长到了什么地步，他们的根扎得多深，没有人能说得准……工藤君，很抱歉给你泼冷水，但组织的正体比你现在想象的极限还要遥不可及，与他们为敌，就是跟整个世界的黑暗面对立，打个更具体的比方，就像用这种小孩子的身体去跨越东非大裂谷，是自杀行为。”

现实一直是残酷的，不愿意发生的事总是不顾人们的意愿扎堆发生。

“这种情况，远远避开才是正确的选择，幸运的是，组织只知道那种药对25岁以上的人起效，以为25岁以下的人使用会死，所以我们可以用这副样子躲起来……”

在灰原哀的描述中，柯南所探查到的，连组织的皮毛都算不上。

他发出一声气音：“哼，就当是那样吧。”

灰原哀蹙眉：“你以为我在对你说谎吗？”

“突然冒出来说自己背叛了组织的人要我就这么相信你，别强人所难了，”柯南看向她，眼神毫无闪躲，“但我相信你，相信你说的组织有那么可怕，也相信他们的势力超出我的想象。”

灰原哀追问：“那你是什么意思？”

“你泼的冷水对我什么用都没有的意思，”柯南直视灰原哀的双眼，冷静与理智并存，“你感到害怕想要逃跑我不反对，但我不要，放着那种恶党逍遥法外，自己夹着尾巴逃跑，这种事我办不到，而且我还想把身体变回原来的样子，就更不能逃走了。”

灰原哀看柯南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块无可救药的蠢木头：“我刚才的话你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吗，这种情况你能做什么？你的脑袋是不是坏掉了！”

柯南情绪平复下来语气不如灰原激烈，却充满坚定：“明知道有犯罪在发生却什么都不做的话，我的脑袋就会跟心一起坏掉，那我宁愿只有脑袋坏掉。”

……好碍眼。

灰原哀别过脸，语气讽刺：“这副意气上头的样子，不难想象工藤君你是怎么变成小孩的了。”

被踩中痛脚的柯南：……

“你想做正义的伙伴与我无关，不过，一旦工藤你变小的事暴露了，我也会暴露，所以我不会放任你乱来，在力所能及范围内也给你一定协助，”灰原哀低垂着眼睑，藏住心绪，“我的双亲跟我讲解过aptx的研发思路，如果再能得到药物的具体数据，推出解药对我来说也不算特别难的事。”

阿笠博士惊喜道：“真的吗！”

柯南嘴角抽搐：“这跟你一开始说的话是不是自相矛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