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关上医药箱，态度轻慢：“我准备了杀虫剂，蜻蜓也好苍蝇也罢，一起解决还比较省力，是吧？”

琴酒嗤笑：“你现在倒是像人多过怪物了。”

“你说伤口吗，没办法，用于快速愈合的效力衰竭了，我的身体现在已经是个如假包换的正常人，”里间人治颇为怀念，“人果然是有极限的，想不死不灭还是做梦来得快一些。”

琴酒：“我说的是你这个人，蠢货。”

里间人治：“？”

琴酒懒得跟这人多说，直接抬腿越过他，走向门口。

“说起来，你叫我来不会只是为了毒打我一顿吧？”里间人治看着手里的医药箱，眼神犀利起来。

琴酒冷笑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

“……哇靠，这么嚣张？”

里间人治立刻在心里给琴酒安排上一二三四五个高危任务，对了，不是说赤井秀一是他宿敌吗，他们对上，再加上他灵活的立场情报，琴酒至少得断只手！

好，决定了。

接下来的目标就是让琴酒结束他罪恶的酒生，空出代号。

“咳咳。”

做作刻意的声音从蓝牙里冒出来，凡骨声明了自己的存在。

“你们刚才说的计划是什么？”凡骨搜遍了组织所有的数据库，都没找到有什么计划是琴酒跟里间人治连手的，甚至里间人治这个人压根就没参与过任何计划。

里间人治不明所以：“都已经作废了，知道有什么意义吗？”

“……别那么轻描淡写啊你，”凡骨咬紧了他的数据牙齿，“难道你刚才说毁灭人类是开玩笑的？”

“那倒不是。”

这个时候，凡骨倒是很希望他能回答是。

“但一个胎死腹中的计划还要解说，我实在没有兴趣啊，”里间人治拎起医药箱觉得不重，干脆当这一趟的战利品带走，“你想知道的话，去找诺亚方舟吧，他应该有猜到。”

凡骨：“你以为这是在玩RPG吗，任务指引踢皮球呢？”

里间人治无奈叹气，找到仓库灯的开关，动动手指把灯关掉，节约用电。

黑暗的仓库没有光线，密不透风。

“我只悄悄告诉你哦……”

Ambition公司东京分部研究所。

深夜12点，这里还是灯火通明，肆无忌惮地蔑视劳动法，进行的工作也在挑战宪法与人类底线。

组长手上的实验项目告一段落，伸了个懒腰离开实验室，给自己倒了杯咖啡。

同样在倒咖啡的还有副组长，他看到组长笑眯眯地举起手上空杯子：“我没有偷懒哦，只是来喝口水。”

“A31，”组长捏了捏自己眉心，“你手上的项目已经结项了，为什么还在实验室逗留？”

“干嘛用那么古早的代号叫我，组长真冷淡，”A31半真半假地抱怨，“大家都是在为拓宽人类寿命上限做贡献，至少用名字叫我。”

组长：“别傻了，我们都被洗过脑，早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了。”

A31一本正经地想了想，莞尔：“说的也是，虽然我这么说有些主观偏颇，但作为被实验者，不消掉我们的实验记录而是抹消我们的自身情报……嗯，是不是太宽容了？”

组长倒好咖啡，看着装满方糖的罐子出神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没有动作，只是把罐子关上。

“你已经体会到那个人的残忍了，借过。”组长丢下这句话，就端着无糖咖啡跟A31擦肩而过。

A31站在原地，脸上的笑容如阳光下的雪花般消融。

茶水间空空荡荡，就像他午夜梦回睁开眼，试图在自己脑海里挖掘一星半点的过往，最终得到的成果。

他的名字是什么，他来自何方，他为什么会成为研究员？

再多的工作都填不满内心的空洞，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开始只有瓶盖大小的空洞随着时间推移变成灯泡大小、拳头大小、心脏大小……迟早有一天，会把他整个人吞噬掉。

可悲的是，哪怕明知道深究不会有好下场，他依然想知道自己的来历与过去。

除了A31，他还会是谁？

距离上次见面还不到一个星期，柯南却不得不对小宫菅夫刮目相看。

“小宫哥，你的脸怎么了？”

原本清爽的脸上贴了大大小小的创口贴，胳膊上绑着绷带，看起来像是被人结结实实揍了一顿，揍出全身软组织挫伤的那种。

“这个啊，”小宫菅夫抬了抬绑着绷带的胳膊，“这是凡骨打的。”

柯南：“你做了什么惹凡骨哥哥生气的事吗？”

小宫菅夫：“……为什么你这么肯定是我做错事？”

现在情报源已经不需要指望小宫菅夫一个人，柯南说话立马有底气了许多：“我觉得凡骨哥哥是很靠谱讲道理的，没有理由不会对你动手，当然，打人肯定是不对的，但考虑到动机，或许能理解。”

小宫菅夫：“……”

小宫菅夫把自己想好的说辞丢到脑后，面不改色换了一个说法：“最近我贫穷的朋友来投靠我了，这件事柯南你知道的吧？”

柯南点头：“我知道，是乌丸俊所先生。”

小宫菅夫眼神顿时微妙：“我只是客气一下，你怎么真的知道……难道你一直在监视我？”

柯南：“我不是，我没有。”

“小小年纪学什么不好，学STK……”

眼看再不拿出说得通的理由，小宫菅夫就要给他STK的身份板上钉钉了，柯南解释道：“是我之前遇到过乌丸先生，从乌丸先生那里听来的。”

“也对，那家伙是二次元，跟小朋友玩得来很正常，”小宫菅夫一边刻板发言，一边颔首，“我被凡骨打完全是那家伙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