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老汉听了都直呼内行。

但凡凡骨不是系统，而是一个人，比如说是琴酒，他就能一枪给里间人治开脑洞，让他知道真正“NO”的“O”有多圆！

然而他不是，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里间人治在他面前活蹦乱跳，而且目测看来，他还会继续活蹦乱跳下去很长一段时间……

可恨的烂人！

阿笠博士家。

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灰原哀跟计算机面对面，手指在键盘上不停敲击。

莹亮屏幕中不断更迭的数据此消彼长，快速出现又快速消失，仿佛有另一只手在跟她博弈。

突然，红色的“ERROR”密密麻麻布满整个屏幕。

灰原哀双手离开键盘，没有动作。

红光闪烁了一分钟，就像它出现得突然，消失得也那么突然。

计算机中没有下载任何通讯软件，也被设置成不支持视频的规格，屏幕中央却硬是出现了视频框。

“……要我先打招呼吗，诺亚方舟。”灰原哀打起精神，率先开口。

视频框里没有人，音箱中却传来清晰的合成音：“特意留了摄像头，操控程序却是伪装的病毒，IP也是澳大利亚，你变狡猾了呢，宫野姐姐。”

“闲话少说，我要跟泽田对话。”

灰原哀不确定博士的黑科技在诺亚方舟的攻击下能坚持多久，语速很快。

“抱歉，宫野志保，”合成音没有情绪，却能从遣词造句中听出他要表达的情绪，“弘树不想跟背叛者交谈，里间人治说过，有些人的话不用听，有些人的存在不用看，能影响自己的选择，从最初就要拒绝，不给机会。”

“我们有谈和的空间，毕竟当时联系FBI是泽田出的力……”

“是的，那是出于同情，”人工智能轻易剥开帮助的本质，“当时弘树同情你们，所以给了你们离开的钥匙，但现在的弘树充满了歉疚。”

“我不希望弘树更加歉疚，所以很抱歉，宫野志保。”

“我不会向你提供任何有效帮助。”

人工智能的逻辑简单直接，却无懈可击。

西北老汉，岸边露伴的昵称（：P）。

谁说我下手狠毒，弘树不是救回来了吗！诺亚方舟也好好的没有自毁！很圆满啊！

第58章 请结合上下文观看

宫野志保认识泽田弘树是在琴酒之后，距离现在的四年前。

当时里间人治兴奋地对她说要给她介绍一个朋友，跟她一定很合得来，宫野志保非常抗拒，毕竟他上次那么说，给她介绍的是琴酒。

直到真正见到泽田弘树，宫野志保都提心吊胆的。

“志保，介绍一下，”笑容腼腆的男孩紧紧握着里间人治的手不放，“这位是弘树，泽田弘树，是个非常优秀的孩子，在计算器程序研发上得天独厚，以后我们能不能被机器人养成废人，就全指望弘树了！”

泽田弘树脸红成苹果：“不，不……我没有那么厉害。”

对看好的人使用无下限的甜言蜜语，这种招数对14岁的宫野志保来说很好看穿，对8岁的泽田弘树来说则刚刚好。

“弘树，这位是志保，宫野志保，”里间人治深谙端水精髓，“在药物研发上天赋异禀，以后我们能不能永葆青春，就看志保了~”

宫野·14岁·自称不会被迷惑·志保：“也、也就那样吧，我的知识储备还比不上父母。”

看穿是一回事，真正面对又是另一回事。

“弘树，这里才是你该待的地方，”里间人治把躲在他身后的男孩推出来，“志保跟你是同类，她能理解你，我们不会伤害你，别害怕，这是我们约定的一部分。”

泽田弘树看了里间人治一眼，慢慢松开手。

宫野志保隐约察觉到泽田弘树身上有故事，但她不是个好奇心旺盛的人，也不觉得别人有义务把自己的事情向她分享，她只是顺其自然地带着泽田弘树熟悉在组织的生活。

组织对有才能者的态度与无能者天差地别。

宫野志保跟泽田弘树就属于前者，甚至可以说，是前者中的前者，被里间人治单独提拔到金字塔顶端之上，他们的成长会吮吸组织的骨血，成长中满是组织的印记，等他们成熟需要回馈给组织千百倍的投资，因此，他们在组织里的地位足够高权利足够大，却没有一丁点的自由。

“……我们一般是学习自己感兴趣也擅长的东西，我已经修完大学课程，主攻化学医学，之后会去哈佛大学进修博士，这边的实验室已经对我开放了，能随意使用……”

宫野志保带着泽田弘树路过几个实验室，边逛边介绍，见他对实验室感兴趣，干脆停下脚步。

“组织的实验室也分等级，越高级的设备越好，但能申请到什么等级就看你的能力了，我的实验室对器材的要求蛮高，但实验材料的损耗才是大头，你研究程序，需要计算机以外的设备吗？”

“是，”泽田弘树腼腆道，“只是一台电脑是不行的，硬件有限，运算能力太容易抵达极限了，反而更依赖设备。”

宫野志保随口道：“你就是为此加入组织的吗？”

她也不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单纯是为了更好地进行研究加入了，听说外界对研究员的态度挺苛刻的。

“不，”泽田弘树语气温和得不像个孩子，“是里间先生救了我。”

内情如何，泽田弘树并没有解释，宫野志保意识到这是他的隐私，也没有追问。

但具体发生了什么，宫野志保能从里间人治那段时间的主张中窥见一二。

——天才在凡人中生活，对二者都是种伤害，高价的宝石就该放在宝石应当在的地方，而不是与廉价的碎石在一起，被碎石划破切面，带去难以弥补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