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渣了伏黑咩咕咪(12)
——接下来只要把它送给伏黑同学,就算成功了吧?
她一边这么想着,一边轻轻关上了天鹅绒的首饰盒,把它珍而重之地放在了桌前。
中学生的常用手段是把信件塞进鞋柜。但是在谁都能打开的地方保存贵重物品也太傻了!
年轻的巫女苦恼地咬了咬笔壳,还是觉得应该放在一个保险点的地方。
比如伏黑同学的书包,或者他家中的阳台。
“今天伏黑同学又提前走了。”
连续蹲了他好几天的日野向子藏在窗台下面,连微微翘起的呆毛都好好拢住了。结伴而行的学生们无知无觉地从窗前走过,好奇地讨论着着名不良伏黑惠的近况。
“我从来没见过他那个样子,说不定是在躲什么人。”
……是在躲她吧!绝对是吧!
日野向子沮丧地把下巴搁在膝盖上,吊坠绒盒毕竟还是冰凉的死物,硌得皮肉微微泛疼。
这样下去是不行的。
曾经催促她尽全力打工的紧迫感再次鼓动起了她。未来不是一种有逻辑的东西,日野向子对此深有感触。
在还有机会的时候,她必须抓紧它。
在教学楼里的人差不多走干净了的时候,日野向子从窗台下面钻了出来。她咬了咬牙,下了决心。
她要去伏黑同学的家,翻上阳台把这东西放下。
这件事做起来可不像说着那么容易。
日野向子提前铺上了许多垫子,一点点抓着外墙上突出的水管向上爬。她已经摔下去很多次了,无论是尾椎还是膝盖,都已经疼到没什么知觉了。
——为什么还可以动呢?
如果是之前的躯体的话,大概是做不到的。她想。在日野家的时候,她甚至总是在一些奇奇妙妙的地方把腿摔青。
而自从失忆之后,她简直就像是变成了超级赛亚人一样!
日野向子高高兴兴地抱住伏黑家阳台的栏杆。她发现身体只要突破了某种界限,就会自己复原。
唔,状态有点像诅咒。
她小心翼翼地把吊坠推了进去,生怕它放得不够稳。为此她甚至松开了握着栏杆的一只手——事实证明,这是个再糟糕不过的决定。
剩下的一条胳膊完全负担不起身体的重量,她在慢慢地向下滑。当她发现这件事的时候,似乎已经有点来不及了。
“救——!”
日野向子下意识地叫出了声。她忽然意识到即使掉下去也不会死,所以又把话语咽了下去。
时间已经很晚了。大概津美纪姐姐已经睡下,不应该再打扰她。
大不了痛一点嘛。
她这么想着,缓缓地松开了握紧栏杆的左手。
在日野向子毫无反抗地下坠之前,一条胳膊温柔而坚定地拽住了她。
年轻的巫女抬起头,映进眼睛里的是微微垂下的海胆尖,以及伏黑惠愤怒地皱起的眉头。
糟糕。
她垂头丧气地被伏黑惠拽进了阳台,并着腿坐在角落里,黑色蓝宝石吊坠从绒盒里掉出来,安静地躺在她身边。
伏黑惠知道了是她送的东西,就不会收下它了吧。
毕竟他可是刻意躲了她好几天,一看就是已经不想再和日野向子扯上关系了。
她伸出手,力道不轻地抓住了身边的宝石吊坠,隐秘地把它向着阳台里的摆设后面藏了藏。
半人半诅咒的日野向子不会轻易死去。
但是从这里掉下去,多少还是会痛的吧?
看来是得到的帮助太多,才让她越来越肆无忌惮了。
来源未知的愤怒彻底席卷了伏黑惠的内心,仿佛洒上半桶汽油的烈火。他松开紧皱的眉头,这种时候他反倒显出冷静了。
“玉犬。”
他摆出手影,声音短促地唤出式神。
高至膝盖的狼犬从影中现身,撕下了面对咒术师同伴的温驯外衣,露出了尖锐而凶狠的本相。
伏黑惠抬了抬脸,居高临下地看着狼狈的日野向子。现在和她对峙的并非是浦见东中学的伏黑惠,而是一个有潜力达到特级的咒术师。
而日野向子在咒术师眼中,不过是需要祓除的诅咒罢了。
“如果作为咒灵的你渴求疼痛,可以直接来找咒术师。”
粘稠的暗影逐步吞噬寂静的夜色,无声而又极具攻击性地封死了日野向子的退路。她身上那些深嵌在血肉中的诅咒开始不安地跳动。
“而不是用这种方式。”
……稍微有点可怕。
年轻的未来巫女此前从未想过伏黑同学——或者换种说法,咒术师,作为敌人的可能性。
如果是敌人的话。她认真地注视着自己的年级同学。
是无论如何也不应该对她心软的。
可日野向子分明从那双黑蓝色的眼睛里看出了柔软的意味。
单线程的大脑没法同时处理这么多因素,所以她打算随心而动。
日野向子一把抓住了伏黑惠的双手,轻柔而坚定地把他拉到胸前。
“总之、就是伏黑同学无论如何都会帮助我的意思吧!”
她仰着头,清凌凌的眼睛里映出伏黑惠的倒影。
“如果是为了伏黑同学,我也可以做任何事情。无论是观测未来还是别的什么,只要伏黑同学开口,我都会去做。”
日野向子说得很慢,却很认真。懵懵懂懂捧出一颗灼热的真心,丝毫不怕受伤。
伏黑同学是不会伤害她的。
年轻的巫女如此坚信着。
……这算什么啊。
伏黑惠避开了她的视线,沉沉地叹了口气。
说着类似告白的句子,对于感情却一点也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