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而被惊愣取代。

他愣在原地，大脑瞬间变得一片空白。

瞧着近在咫尺的这张，他几百多年间日日夜夜，思恋的脸。

他脚下不由向前，靠近玉灵儿一步。

脑中自动将眼前玉灵儿的脸，与几百年间，他日思夜想的心上人重叠。

“我一定在做梦……居然看见了你……？”

“小玉……”

在这一瞬，他失去了理智。

也顾不及面前之人，懵懂惊愕的神情。

上前一把将她揽入怀中。

“如果这是梦，拜托请不要让我醒来！”哪吒的声音，变得意外的柔和。

其中，也逐渐参杂染上了哀伤、久别重逢的情绪。

玉灵儿更能从中明显听出，他话语中逐渐开始的哭腔。

情绪中更带着好似失去已久的宝物，从新回归的喜悦。

真就好像，她是他失而复得之人。

“当年，我以为我死便能追随你一同下到幽冥而去。但……”哪吒的声音中带着哽咽：“对不起，对不起！我想去寻你，却只得到你已饮下孟婆汤，转世的消息……都是我对不起你……”

哪吒突然变化，让玉灵儿措手不及。

对于他的疯言疯语，她是一句也听不懂。

更不懂怎地好好一个人，突然间变了性。愣像是个疯子一般。

莫不成此人不是天庭之人，只是很会隐藏妖气？

被哪吒突如其来的揽入怀内，紧紧抱着，玉灵儿几乎都要踹不过气来。

她在他怀中死命挣扎，拼命想要摆脱他。

“你究竟是何人，这般发疯，怕不成是有什么疯症？快放开我！我虽是一介小狐妖，但也是有尊严的妖，誓死也不会向你屈服！”

玉灵儿的手不停捶打着哪吒。

更甚至，她还抬起手，将哪吒近在咫尺的脸给推开。

听见‘狐妖’二字，哪吒终于发现不对。

他顿时清醒过来，放开了玉灵儿。

下意识抬手擦干因激动而湿润的双眸。

看着玉灵儿，满脸不信，就好似此刻少女，一定在说谎骗他一般：“狐妖？你是在逗我，还是依旧在生我的气，你就这么讨厌我？”

哪吒深呼一口气。

不敢面对，可能被心上人讨厌的事实。

刚才的拥抱。

让他在她身上发觉了龙的气息。

但也确实，察觉到了妖气...

可若她不是敖玉，那眼前人身上又为何会有龙的法力气息？

“你知道，你不在的五百年。我究竟是怎么过的吗？成神后我去过幽冥界，去过东海。都是为了寻过你。我日日抽空下界，只为求得东海龙王允许让我见你一面。”

玉灵儿听见‘幽冥界’三字，这才意识到。

对方可能并非疯症，而是可能是因见着她的相貌。

一时疯魔了。

“恕小妖斗胆，您既提到幽冥界。那您所想之人，莫不成已经离世？”

玉灵儿瞧着情绪激动的哪吒。

小心翼翼的试探询问。

哪吒听了，玉灵儿的话。

眨眨眼，这似才回想起来。

他心中的东海龙女，已经离世五百多年了。

纵使东海说她是为沉睡，但只有他知晓，她并非沉睡，而是离世。

东海龙宫，不过是因为不舍，这才一直保存着她的肉身。

哪吒禁闭双唇，没有言语。

似完全清醒了一般。

脚下后退，没有再接近玉灵儿，拉开距离，似在怕再次吓到她一般。

玉灵儿眨眼将哪吒落寞的模样收入眼底。

他也在她抬眼与他对视也瞬间，无言别过了头去。

沉寂良久，玉灵儿见哪吒不言语，也不敢出声，亦或者有丝毫想要逃走的动作。

毕竟她能肯定，眼前这个看似单薄的少年。

定然是天庭中人，起码还是个神。

她一介小小狐妖，不但惹不起，如今也逃不起。

当下之计，她也只能乖乖听话，讨好他保命了。

安静的氛围下，他张了张口，终于出声，打破沉默道：“是啊，她已经死了。彻底离开我了。无论我怎么追，也追不到。”

“......”

玉灵儿没有言语，只是静静地看着哪吒。

片刻后。

哪吒身边的少女，开始被一阵烟雾包裹。

她的身形渐渐变小。

待烟雾散开之际，哪吒的脚边。

便出现了一只雪白，毛茸茸的雪狐。

雪狐发出轻细的叫声，在他脚边叫唤着。

似乎在试图安抚他。

哪吒被雪狐的叫声吸引，回过神。

盯着位于在他脚边的雪狐。

缓缓蹲下身。

抬手伸向狐狸，似想要抚摸她毛绒雪白的狐毛。

当他的手，伸向雪狐之时。

雪狐下意识瑟缩了一下，躲开了他伸出来的手。

见狐狸下意识躲开，哪吒的手又一下僵在了原地。

雪狐似也意识到了哪吒的尴尬，随即爪子向前。

靠近哪吒的那只手，用鼻子嗅了嗅，记住了对方的气味。随即便主动讨好般的蹭了上去。

任由手的主人抚摸。

余光瞧着心情明显逐渐好转哪吒。

玉灵儿心底也开始盘算起了小九九。

现下的她，已被亲娘赶出摩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