沢田纲吉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尴尬地干咳一声，“……好吧你说的也没错。”

“所以我不算是一见钟情。”星野自由顺势敲定结论，宛如胜利了一般昂起下巴。

沢田纲吉没放弃，继续温和地问道：“那你觉得是有哪里不一样呢？”

那颗骄傲的头颅又蔫了下去。

“我也不知道，我说不出来。”

人类的情感实在是太复杂了。虽然他诞生了自我意识，但在感情方面依然像是刚出生的婴儿，只会以最简单直白的方式表达出自己所想的、所想要的一切。系统总说他任性，但他也实在无法理解人类为何总是拐弯抹角、口是心非，尤其是在面对自己所爱的人之时。

沢田纲吉自然不会强迫他必须给出一个答案，只是伸手温和地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脑袋。

“现在想不出来的话也没有关系。或许有一天自由会明白的。”

星野自由注视着对方的表情一片茫然，但还是乖巧点点头。

他记得那些溺爱着他的玩家们也说过类似的话。

彼时他在人类的情感方面近乎是一片空白，但又对那片色彩充满了好奇与不解。很多事情他总是不理解为什么要这么做，有些时候玩家们会通过系统为他耐心解释，有些则会说这很难单纯地用言语去形容，因为人类本身就是个复杂的生物。

【或许有一天你会懂的，自由。】彼时的系统曾如是转达道。

第15章 捡人的第十五天

“不过，既然是自由想要的，”沢田纲吉微微歪了歪头，表情没什么变化。“那就这么办吧。”

“哈？”星野自由的猫猫眼又成了豆豆眼。“……什么？等等、阿纲你是认真的吗？！”

虽然结果是好的，但是他怎么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话说彭格列首领这么随便下决定真的好吗？！

沢田纲吉无所谓地笑笑，冲他俏皮地眨一下左眼。“其实也不全是因为自由拜托我啦，只能说这也算是我的私心吧——隼人之前有跟你提过吗？你说的那个组织曾经试图往意大利那边发展。”

星野自由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说实话，他对这些事情仍然处于半懂不懂的状态，每次听他们谈话就像是误入了大人会议现场的小朋友，听得云里雾里一脸迷茫，然后被山本武哄走或是狱寺隼人提溜着送去蓝波那一桌。

【人类的阵营模式真的好复杂啊。】星野自由忍不住跟系统抱怨。

系统：【不要代入游戏的机制……算了。人类也不是非黑即白的。】

【这个我知道啊。】星野自由挠了挠脸颊。【我只是有点分不清……呃，应该怎么说呢……】

系统给他的回答简单粗暴，【分不清也没关系，反正能保护好你自己就行。】

反正对于系统来说其他都不重要，自家猫崽子才是最重要的。

沢田纲吉也知道他对这些向来不感兴趣，在彭格列也只算是挂个名而已。reborn经常嘲讽他有一个蓝波还不够，带孩子还能带上瘾。

“自由不一样啦……”沢田纲吉的笑容里夹杂着无奈与淡淡的苦涩。

他叹息着收回飘远的思绪，目光再次落到坐在对面的人脸上。星野自由这么多年来似乎完全没有任何变化，注视着他的那双异色瞳依然澄净如水，始终倒映着他的模样。

他依然是当初那个永远无条件也不用问缘由就第一时间站在自己身边的同伴。

“如果是阿纲的决定，那一定没有问题的。”棕发异瞳的少年坐在他的身旁，语气坚定地说。

“——我相信你。”

然后这份无条件的信任便伴随了他许多年。

沢田纲吉的双眸里盛满了暖意，看着对面挺直了腰板坐得端正的星野自由眨了眨眼。

嗯……就没有变化这一点来说，身高也是一样呢。

不过这话可不能当着他的面说。

沢田纲吉干咳一声，下意识摸了摸鼻尖。“总之，自由说的这件事我知道了，交给我们就好。”

星野自由对着自家幼驯染两眼泪汪汪，“阿纲，你是天使——！”

然后下一秒，天使就露出了恶魔的微笑。

“有机会的话，我也想见见那位……警官先生呢。”

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这么轻易就把自家孩子拐跑！

星野自由：“……”

猫崽子干笑两声，“有机会的话……咳！不过感觉他现在应该不是很方便来着……”

话说自家小伙伴顶着这样的身份见警察是真的一点不犯怵啊！——虽说严格来讲他们也不归日本管……

两个人在咖啡厅里坐了一下午，又聊了些其他的生活琐事。沢田纲吉跟他小小地抱怨了一下自己的工作有多007、reborn又在他身上找乐子、难得回一趟本部的六道骸居然就是这么凑巧和一年回不去一两次的云雀前辈撞上了，两个人差点又当场打起来，幸好最后被及时赶到的山本武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