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刚刚站稳，就看到了左边一个熟悉的身影。

高大、挺拔，嗯，现在还有点落寞。

“晚上好，马尔福。”

他的声音如以往一样温和又坚定，只是他的脸色不比克莱尔好到哪里去，够颓废。

“来找克莱尔？那个小混蛋一到下班的点儿就跑了，在这儿你是找不到了。”德拉科看他没有想和自己再聊下去的意思，不过也一直没走。

“哦...”哈利微微低下头，有些看不清他的眼睛，“那你晚上有没有时间？我请你喝酒。”

得力于克莱尔好友的这一层身份，德拉科在他们交往的这两年期间，没少见到过救世主暴躁或是烦闷的一面，不过，失魂落魄倒是头一次瞅见。

众所周知的，他不会放过任何可以看救世主笑话的机会。

德拉科理了理大衣的领子，“你想去哪里喝？”

这顿酒局到最后，德拉科分不清他到底是来看救世主笑话的，还是来让他折磨自己的。

“我和克莱尔分手了。”哈利坐在高脚凳上，双臂搭在吧台上转着手中的杯子，天花板垂着的灯离他们很近，灯光照射在杯子上，反射出的光刺眼的很。

德拉科喝了一口辛辣的酒，“早上你的女朋..哦不，是前女友告诉我了。”

“哼”哈利自嘲般笑了下，“那她说的时候应该是神采飞扬吧，终于和我分手了。”

“可能让你失望了，事实上她也很难受，波特。”德拉科本人的立场更倾向于克莱尔，不管她做出多离谱的事情，他们是朋友，“克莱尔自己喝了一晚上的酒，今天早上没精打采的来上班，一整天都跟幽灵一样晃悠来晃悠去的。”

哈利的手指不停摩挲着玻璃杯上的花纹，他沉思许久，问向马尔福，“你觉得我们应该分手吗？”

我？我怎么知道你们该不该分手？！德拉科皱起眉头，灰色的眼睛中满是迷惑和烦躁，“或许你们真的很爱彼此吧，从分手后的样子来看。但是，波特，你们可能并不知道对方是不是自己的最终归宿。”

这两年来，德拉科马尔福是他们这场爱情闹剧的头号观众。

虽然是被迫坐到第一排上观看的，但是他作为局外人将曲折的剧情尽收眼底，也能给出最客观的评价。

“为什么？”哈利有些不解，相爱的人不能走到一起，究竟是为什么？

“性格？谁都不服软，即使认了错也会觉得自己没错，只是为了对方才到道歉的。”

这些话他已经在克莱尔嘴里听得都烦了。

哈利想起了曾经那些或大或小的争吵，嗯，还真是这样。

“分了挺好了的。”德拉科把早上给克莱尔说的话又说了一遍，“对你们都好。”

“可我明明不想分手，我知道我们之间存在许多问题。真的，马尔福，我真的很喜欢她。”哈利面露苦涩地喝下最后一口酒，他叹气，“你能不能帮帮我？”

回应他的，是德拉科僵硬的嘴角，“不好意思，麻烦再重复一遍？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能在波特嘴里听到请这个字让德拉科很兴奋，但可惜他请求的不是一般的事情。

哈利幽怨地望向他，“你明明听清楚了。”他知道马尔福对这种词汇很在意。

“呵呵”笑了一声的马尔福郑重地向他声明，“波特，你是知道的。在战后我能拥有一个像克莱尔一样的朋友并不容易，所以我很大程度上不会做任何会让我失去这个朋友的事情。”

在那一年，他们都是泥潭中的青蛙，即使已经脱离腐臭的泥坑，但那层恶心的泥浆裹在身上，怎么都洗不下去。他们因前食死徒的身份备受唾弃。唯一不同的是，他算是自找，而克莱尔是被迫的。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克莱尔的日子要比他难过的很多。

德拉科属于斯莱特林，在那时候的斯莱特林是被另外三个学院的人们一起歧视的，他们内部倒还可以抱团取暖。

不过，克莱尔就没那么幸运了。

与救世主哈利波特同在一个学院，可克莱尔伯德却是一个食死徒，多么可怜又可笑。

那日她被同学扔下来的魔药学课本正好砸中了他。

而克莱尔依旧昂着她高傲的头颅，从他身边经过，用他认为自作坚强的语气说，“请把我的课本还给我。”

德拉科拿着书的手往前一伸，在她即将要拿到时，又收了回来，“伯德的家教这么不堪吗？连声谢谢都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