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随他年纪渐长，跟京都派的矛盾已摆在明面上，五条悟从来不吝啬表现他看不上御三家中的其他两家，甚至会捏着鼻子说他们有腐烂的臭味，老橘子的外号也是挂在嘴边。

相较之下，夏油杰就显得体面多了，老橘子们认为是平民的出身让他更“懂事”，对流传千年的家系多有些尊敬，就像是日本的平民对姓藤原的大贵族。

日本到底是世界上最牢不可破的格差社会，老橘子们自视其高是理所当然的。

仔细想想，夏油杰虽然说要掘咒术界的根，却是同培养他的没有根基的野路子东京监督局唱反调，对京都的老橘子们来说都是泥腿子出身的平民，夏油杰话的内容远没有他反东京势力重要。

过去的几年中，盘星教与他本人都在京都发展过，礼数周全、小心翼翼，行为比五条悟让人感到熨帖，这样知趣的人当然要拉拢。

他们还期待夏油杰同五条悟决裂，帮他们打擂台呢。

老橘子不相信友情，只相信利益。他们认为，同龄的特级咒术师间存在竞争关系，以往的友好只是小孩子的扮家家酒，成年后就自然而然地发现，出身不同者无法友善相处，拔尖的同期必会因竞争关系而刀剑相向。

失去了东京支持的平民咒术师，不就像条被丢出家门的野狗，连个后台都没有了，此时他们只要提供面上的尊重，难道还拉拢不了一个平民吗？

如此血统论的、蒙蔽了眼前所见之景的傲慢，让上层的老橘子们改变态度，这背后的原因，都是夏油杰与家入硝子能预见的。

在跟五条悟条分缕析地讲清楚后，果然点燃了五条悟的怒火，他早已知晓老橘子们的愚蠢与短视，可一旦代入夏油杰或家入硝子的身上，总会让他的怒火比自己被针对时更加高涨。

他立刻做出决定，要更加针对老橘子们，以满足他们对自己的想象。

硝子说：“挺不错的嘛，就当给你打配合了，杰。”

夏油杰认可了：“确实。”

总之，在京都竭尽全力隐忍着高傲的谄媚下，夏油杰领了一些任务，真的跟东京的任务没有区别，甚至因为京都没有足够强的术师，强力咒灵比东京的还强一些。

除此之外，他目前在京都的生活并没有什么好说的。

五条悟也差不多，任务任务任务。

“过两天要去北海道出差，顺便去一趟白色工厂好了。”他兴致勃勃的。

白色恋人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就获得过大赏奖，此时的发卖量虽然不同于未来，在这年代也是非常可观的了。

话题最后回到硝子身上，她的工作跟五条悟等人方向不同，俩非科学人才对辅助科研人的项目也是一知半解，哪怕鼓励硝子也会非常外行地说“要超过天元哦，硝子”之类的话。

五条悟叽叽喳喳地问：“你这两天在做什么，硝子？”

穿白大褂的硝子用磁卡刷开办公大门，迎面而来的是一张长度超过三米的超大屏幕，黑色的大背景下由红色绿色标注一系列的数字，定睛一看黑色屏幕上由线条构成的板块图，不正是日本的图样吗？

“都内的咒力浓度有波动，联合要求杰去加强净界的消息，上面的人担心是结界出现了问题，让我来看看。”她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兜里，“毕竟天元大人很难联系上。”联系了也消息滞后，看在薨星宫结界的份上，只有天元大人给他们布置任务的份，哪轮得上他们去问天元。

此时的五条悟跟夏油杰都不觉得有什么，五条悟说：“你还真要成为下一个天元啊，硝子。”

硝子回应：“方向完全不同。”

“不过。”她打趣道，“为了我们教宗大人推翻日本结界的终极梦想，以此努力也不错吧。”

夏油杰无奈地扶额：“硝子……”

第428章

来京都十天, 未曾发生不得了的事。

居住在地处清水寺一带，一晚上就需要十万日元的高级和风酒店，聆听寺庙的晨钟暮鼓, 眺望岚山的遍地红叶，白日由辅助监督送往各色任务地点，晚上回程品味酒店由古董碗装碟的omakase。

若不是袚除的咒灵一日强过一日，且由他回收增补封印的咒物状态频出，这几乎称得上悠游之旅了。

咒灵且不谈, 京都的局势不算特别好，作为保存完□□貌的千年古都, 这座城市向来笼罩在光怪陆离的氛围里，也格外容易诞生些只存在于大和绘卷中的幻想咒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