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与夏油学长HE(224)
夏油杰周末本来有别的安排,但荆一个人离开东京总是让他觉得放心不下,于是特意调整了自己的日程要和荆一起去横滨。
荆心里其实有点开心,只是嘴上不愿承认。
“……学长,其实我一个人去也没事的,我现在也是能独当一面的咒术师了哦?”
荆一入校就是二级,实际上的水平则介于准一级和一级之间,完全可以独自处理绝大多数突发情况了。
“我听说最近横滨不是很太平。”
夏油杰和荆并肩走在下山路长长的阶梯上。
“你这次去横滨,肯定不仅仅是去参加云母真一郎的葬礼而已吧。”
荆扯着唇苦笑了一下:“你猜到了啊……”
荆父亲的同僚云母力死在了横滨港,荆是肯定要趁着这次机会过去看看的。
但自战后,横滨港就一直是港口黑手党的地盘,连警察也不敢轻易涉足,有点法外之地的意思。夏油杰肯定不放心让荆一个人去那种地方。
这次不是出任务,没有辅助监督接送,两人还是坐虹龙过去,在葬礼开始前一刻钟抵达了目的地。
为了不引发普通人的骚乱,夏油杰让虹龙停在葬仪所附近一片空荡的草坪上,再和荆一起步行过去。才走了不到百米,两人就在路口的转角处遇到了同样来参加葬礼的两名警察。
是横沟重悟和一名中年警察,两人都身着黑色西装。
“真是巧啊。”
两边简单问候了一下,横沟重悟向两名少年介绍了他身边这位年长的警察:“这位就是当年负责云母力自杀案件的石田警部,我的大前辈。”
石田叹了一声,嗓音里带着沉痛:“没想到时隔多年,云母力的儿子也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真是造化弄人啊。”
四人一道去往葬仪所,荆没有立刻向石田打探云母力的事,而是先委婉地表露自己的身份。
“云母叔叔从前还总是和我父亲提起真一郎先生,没想到现在会变成这样。”
石田露出意外的表情:“你父亲和云母力认识吗?”
“是,他们以前在同一家公司工作。”荆垂眸,眉眼间看上去有些哀伤,“我父亲是在云母叔叔离世之前就不在了。”
石田眼神一变,又很快地恢复了镇定。
“你的父亲是……”
“狗卷彻,改姓之前叫做今枝彻。”
石田抿了抿唇,喃喃似的说道:“原来如此……”
荆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石田的反应,心里大致有了猜测。
石田很有可能是知道甚至认识他的父亲的。
如果父亲还活着,现在应该已经四十岁了,石田看起来也差不多是四十左右的年纪,说不定他们曾经在同一所警察学校里待过。
荆思量着,以请教国家公务员考试为借口拿到了石田的联系方式。
……
云母真一郎死得凄惨,连一点残骸都没有留下,放置在礼堂棺材里的,是他生前穿得次数最多的一套衣物。
荆和夏油杰参拜完死者便回到了最后一排的坐席,看着一身黑裙的真一郎母亲维持着体面接待参加葬礼的宾客,心情也愈发沉重起来。
对于他们而言,云母真一郎是他们迟来一步未能救下的人,是遗憾。
“我第一次参加葬礼,是我爷爷去世的时候。”夏油杰压低了嗓音,声如呢喃,“那个时候我想着以后再也见不到爷爷了,哭得特别难过,可是陪在我身边的奶奶却一滴眼泪都没有掉。”
“那个时候我不明白为什么奶奶不哭,长大之后才渐渐明白了……”
“奶奶并不是不想哭,而是经历过太多次这样的生离死别,已经哭不出来了。”
夏油杰抬起头来,荆也跟随着他的动作将目光投向真一郎的母亲云母爱子。才四十多岁的云母爱子黑发之间已经多了几缕白,眉宇间透着沉寂的死气,似乎她的眼睛已经看不到未来。
她在十数年前失去了自己的丈夫,一个人拉扯着孩子长大,如今又失去了挚爱的孩子,变成了孤身一人。
眼下的云母爱子正是夏油杰所说的那种状态,她很消沉,但却一滴眼泪都没有掉,显然已经哭不出来了。
荆打算等葬礼结束后再去见云母爱子,询问当年云母力的事。这对她而言似乎太过残忍,但荆也不得不这样做。
不仅是为了找到自己父亲死亡的真相,也是为了找到云母力和云母真一郎这对父子死亡的真相。
葬礼持续了大约一个小时,云母真一郎的衣物送去火化后,宾客们也陆陆续续离去了。
两人想等人走完了再去找云母爱子,但对方却先一步找上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