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文清低着头，身子朝鹤丸旁边缩了缩，小声道：“有……”

“……”

因为用了纸片人替代自己去完成下午的工作，所以舒如月也不太敢和太宰治瞎逛太久。

他们回去的时候，凌文清早已双腿软乎乎，滑坐在了泥泞地面上。

舒如月给了凌文清一丢丢淡漠的眼神，问：“怎么样？说了吗？”

中原中也颔首：“说了，有人找他监视你，好汇报情况给那个人、”

“谁？我有什么好监视的？”

忽然意识到什么的舒如月，话没说完，眨眨眼，看向他俩：“时间溯行军的人？”

对于时间溯行军，鹤丸自然是比中原中也和舒如月还有了解，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刀下魂。

不了解对手，是不可能做到百分之九十八的胜率的。

凌文清重新描述了一遍，与他合作之人的样貌。

听完描述，中原中也和鹤丸依旧没有头绪，反倒是太宰治灵机一动。

“不会是芥川龙之介吧？”

虽说只是猜测，但不知为何，语气最后还有些微微上扬，带着一点喜悦。

“你是不是有点儿过分了？好歹他也是你带过的手下，这样乱猜不太合适吧。”

芥川作为太宰治和中原中也的手下，性格虽有不完美的地方，可人品绝对是没的说。

“他如果听见将自己敬佩的前辈这么猜测，心恐怕直接凉凉了。”

太宰治双手一摊，耸耸肩：“我带的人，心理承受能力这么差？”

中原中也睇了他一眼，嫌弃道：“不然你以为？”

太宰治一脸惋惜：“建议开除，留着没用。“

“……”

整个人靠在鹤丸身上的舒如月，带着微笑，听着他俩毫无营养的对话。

最后实在没忍住，低吼一声：“别胡闹了，不可能是他。”

已相互揪着对方衣领的两人，听见这话后瞬间停止动作，异口同声：“为什么？”

“因为我就没买他的周边啊。”舒如月抬手指指他俩，又看了一眼鹤丸，“你们忘你们都是我买的周边吗？”

中也拧眉：“上次那个云母，你不是看了一下，它就活了吗？”

舒如月笑眯眯看着他：“自那一次后，我什么时候去过这种店铺？”

太宰治：“没有去过！~”

中原中也：“……你发什么神经？！”

除了从凌文清嘴里问出了对方的样貌，鹤丸还非常仔细的对他进行了一个全身搜查。

最后在他皮带内部，发现了时间溯行军的碎片。

和太宰治发现的碎片一样，本应消失，却依旧存在。

舒如月将这碎片装入小口袋中，看着凌文清：“我很好奇，你到底是想要什么东西，家庭给不了你，反而是一个你完全不认识的人能给你。”

这问题抛出，凌文清不好意思摸摸脸，声音如蚊声：“那个……其实我也不记得当时说了什么了。”

他咽下空腔中疯狂分泌的唾液，不好意思得抬眉看向舒如月：“那个，舒同学，你的秘密我绝对不会告诉别人，而且你也知道，活动那边我长时间不在，也容易出问题。你看……？”

确实，正如凌文清说的那样，他离开太久确实不好。

况且他也没有替身，可以打掩护。

离开时，凌文清居然一步三回头的看向舒如月。

方才审问过程中，面色还算温和的鹤丸，察觉到他的眼神后，快速朝舒如月身前迈出一步，将她护在自己身后。

鹤丸敛眸，低声道：“真是个麻烦。”

中也：“同意。”

太宰治笑眯眯问：“可以让他消失吗？”

听完他们的发言，舒如月不明所以：“你们在说些什么？找到敌人了吗？”

她到底是在装傻，还是真没听懂？！

-

晚上，精神贼好的舒如月，让替身纸人睡在自己的床铺上。

她披着外套，和鹤丸坐在这个小县城里，楼层数最高的顶楼。

吹着微热潮湿的夏日夜风，欣赏着没有任何灯光污染的夜幕，闪烁的群星似无数萤火虫，一闪一闪，让人移不开眼。

“鹤丸。”

“嗯？”

白色的眸子闻声转动，温柔的眼神如洁白的羽翼缓缓洒落在女孩光洁的面容上：“怎么了？”

舒如月看着天上璀璨的繁星，轻搭在他衣服上手指缓缓收紧：“和你这样看夜景的机会，以后还会有吗？”

不知如何回答的鹤丸，咬了咬唇，犹豫片刻后，亲了亲她柔软耳朵，低吟着：“只要你愿意，就还有无数次。”

“嗯，好。”

“非常抱歉，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