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港口后每天都得从河里打捞上司+番外(72)
即使中原中也没有误伤那官员,恐怕白延也会想办法把他灭口。
但白延还是没接他的茬。她走进地下室扛起一把木梯和一捆钢筋,见太宰治又巴巴地跟进来,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扛着东西大跨步走了出去。
快出门时白延肩上的钢筋撞到了地下室老旧的铁门,本就有些松脱的铁制门框被撞得向内一歪,门沿的金属合叶脱离了侧框,钉子倏忽飞出,整扇铁门毫无征兆地向没来得及迈出地下室的太宰治砸去。
“太宰!”
白延惊叫一声,丢了手里的梯子和钢材转身抓住了太宰的肩膀,同时一脚踹飞了那扇即将歪倒的铁门。
铁门哐当一声飞进地下室撞倒了一大批钢材,哐哐当当响了好一阵之后周围才重新安静下来。
“白延。”
太宰治此刻站在四五级阶梯之下,半边身子隐在黑黢黢的地下室里。他抬头去看白延,原本以为她会站在阳光下,却意外地发现她站的那个角落恰好是光照的死角,脚下的影子也融进了地下室的黑暗里。
他看着脚下的光影笑了起来,“其实你真的把那官员杀了只会坐实你同我私下有勾结的嫌疑、证明了boss对你今天这番行为的猜测完全正确……你这样是正中他下怀。”
他冷静地说着,面上却止不住笑,只好低下头去。
白延却疑惑道:“被他猜中又怎么了?”
她拜托野际飒用最快的速度带她和阵平赶到港\\黑大楼,这才能赶在小原头头回来之前中断那次商谈,就是为了让boss认为她知道太宰治的“计划”并及时阻止了他;但boss在见到她之后既没有怒也没有惊,挥挥手给了她一个极小的惩罚,然后竟就那么走了,还留下了太宰。
等一下,她是不是有哪里想错了?
在她的认知里太宰治的计划是利用特务科,先假意将白延交给特务科换取政府方面的信任,再暗地里将白延移交给侦探社,挑唆政府方面与黑手党起直接冲突,他便可趁机除掉森鸥外;但此事被她及时阻止。她阻止的目的有二,一是让boss察觉太宰的计划,二是她要利用boss与太宰的嫌隙提出条件与boss做个交易,从此将太宰治永远逐出黑手党。
将太宰逐出黑手党之后,再按照原时间线剧情,请坂口安吾抹消太宰的犯罪记录,好让他顺利入职侦探社。
现在看来是她想得太简单了。森鸥外何许人也,竟在白延直闯会客厅扰乱商谈之后对她态度还如此宽容?
“他早就知道你的计划是不是?”白延忽觉背后一冷,“他知道你在黑手党的地界安排特务科和侦探社接触;他也知道你和特务科私下里的交易;甚至坂口先生的行踪也是你透露的——他什么都知道却还放任你去做了,因为这从一开始就是你们两个人的计划?”
太宰治平静地看着她。
“……到底是什么让他甘冒奇险也如此信任你?”白延惊得声音都变了,“我还以为……他明明知道你是上一代首领更叠的见证人,难道他就不怕你中途改了主意真的要杀他吗?”
森鸥外怕过吗?
这个太宰不知道也不关心。但太宰知道他自己确实曾在计划中数次改变主意想要杀害森鸥外——不仅是为原时间线里死在他手上的织田作,也是为了两年前代替织田作应战、险些死在mimic首领手里的白延。
他也无法原谅坂口安吾。但滑稽的是现实里他无法原谅的一切都没有发生,因此他对坂口安吾的恨和厌似乎也无法成立。但他们都亏欠白延,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所以他安排织田作和她认识;所以他把坂口安吾拉到这个救她的局中来。
“你想起了boss,那以前的事你都想起来了吗?”太宰治拉了拉她的衣角,“比如……织田作的事。”
白延捂住脑袋:“先等等,我现在没有脑容量去想以前的事……”她下意识地腾出一只手去握住了太宰治的手指,“如果、如果森先生什么都知道的话,你们折腾这一番又是为了什么?”
她忽然想起侦探社社长捎给森先生的那几个词:鸠占鹊巢……鸠占鹊巢?
如果说侦探社的社长喜欢猫、拿猫自比的话,那被占了巢的鹊其实是特务科吧?
“……特务科忽然内讧,是因为坂口先生的上级失了势吗?”白延抬头看了看楼上那个一片狼藉的会客厅,“有谁控制了特务科,几乎是主动割舍了坂口先生,让黑手党以为获得了和特务科谈判的条件;但实际上这一切都在黑手党的计划之内,坂口先生并非弃子,而是特务科重启之后的重要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