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港口后每天都得从河里打捞上司+番外(39)
太宰治还在与那杯咖啡奋战,在白延的暴力威胁下地啜了一口,又啜一口:“我到现在都不理解你为什么喜欢这么甜的东西……嗯?你盯着我干什么?”
“我想起来一些事情。”白延忽然抓住了太宰治的手臂,“我……我是不是对你说过一些话?”
“什么话?”
——可是绝大部分死亡之前总要经历疼痛。所谓安详的死亡只是上帝给一小部分人的恩赐。而这一小部分的恩赐于大多数人来说都只是诱人的谎言而已。
你害怕疼痛或许就是因为你察觉了这个所有社会规训都无法粉饰的谎言,太宰。
——“白延姐!”
中岛敦那忽然响起的少年音吓得白延浑身一激灵,抓住太宰治端着咖啡杯的右手往他嘴边一凑,硬把剩下那大半杯都灌了进去。
“三明治好了。”中岛敦兴奋地把一大盘三明治搁到她跟前,“我加了培根和煎蛋,本来还想做熏鱼口味的但是飞机上没有。你尝尝好不好吃?”
白延的思绪全被他吓没了,吃惊地摸了摸他的头:“哇,你这孩子看起来虎头虎脑的竟然还会做饭欸。”
“嘿嘿,也是之前你教我的啦白延姐。”
太宰治此刻正抱着被高糖咖啡齁麻的脑袋靠在座位上戏瘾大发:“啊,我的头好晕,我的心好痛,白延你竟然如此狠心毒害于我……你在刚才那杯东西里加了什么?啊!我就只是替你试毒的工具吗!我们两年的情谊还不如一杯咖……”
白延以一种太宰治甚至没怎么看清的极快手法拈了只三明治塞进他嘴里,略慌张地抬头对人虎说道:“闻味道就很香啊阿敦!对了,你能不能再弄点可可蛋糕来,要里头塞满白糖馅儿、外面撒满白糖霜的那种,我和我旁边这位太宰先生都极其嗜甜来着。”
被噎住的太宰治闻言抖了一抖。
这一天白延终于意识到,如果说太宰治压迫她主要是靠智力,那她压迫太宰治主要靠的就是蛮力。在被硬灌了一杯放了五块方糖的甜咖啡两个几乎只有白糖味儿的可可蛋糕之后太宰治抽泣着靠在椅背上睡去了,梦中还时不时震颤一下,想来是做了噩梦。
白延拎起自己身上的毯子盖到他身上,开始思考一个严肃的问题。
关于她刚才想起的那段围绕“不怕死但怕疼”的文字,从白延有限的文学素养来看它很显然应该是一段书面语。称谓和表达显示那是她写给太宰的,那么她究竟是什么时候写给太宰的呢?
无论是两年前还是两年后她和太宰都在同一个单位,往来交流似乎没必要使用书信这种麻烦的形式,更何况黑手党之间的交流若是留下书信证据很容易被其他组织抓住把柄,所以应该不是她在职期间写的信。
等等,她之前和小原头头讨论过,她是怎么【回到这里】的来着?
是她失忆了,然后通过太宰治写给她的书信找到了这里。但归根结底当时她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那其实留在这个世界的太宰应该没有手段能联络到她才是,他是怎么把书信送到她手里的?
白延背后陡然升起一股寒意——莫非那些信根本就不是他写给她的,而是她写给他的?或许是当初的她预测到自己之后会失去记忆,于是提前留下那些信件方便自己之后发现,顺理成章地找到寄信人太宰治从而回到横滨去;也或许,是她想要回到横滨的执念无处发泄,只能写成信件,一月一封,封信时还特意将寄件人写成太宰治,假装太宰治与她尚有联系?
救命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幼稚行为啊好像那种心智不成熟的中学女生啊!而且她竟然还把这些信全都“还给”了太宰治,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肯定都看完了啊!
现在要怎么办?直接跟他把信要回来?不行那他一定会察觉到她已经想起了信的秘密!趁他睡着杀他灭口都比直接把信要回来更靠谱——但直接杀了他又正中他下怀,所以更加不行!
想来想去似乎只能偷回来了。
许是咖啡喝多了的缘故,白延根本睡不着。失忆后回到横滨初见太宰治时毫无防备交信出去的画面反反复复地在她的脑海里倒带了一晚上,黎明时分仍然十分清醒的白延痛苦地想:她这辈子应该都不会再喝咖啡了。
第20章 孩子们的观音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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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飞机之后白延并没有回黑手党大楼。
她根据太宰治提供的地址找到那家咖喱店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正是一天中客流量最大的时候,咖喱店的胖老板忙得脚不沾地,见她推门进来便挤出一个友善的笑:“欢迎光临,那边有空桌,您先坐,我马上过来给您点菜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