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港口后每天都得从河里打捞上司+番外(18)
白延没好气地呛他一句:“再牢固不也给你弄坏了么!”
她搬了张椅子过去,捡起被太宰治的体重拖累滑脱了钩子摔在地上的窗帘,将钩子对准窗帘上的孔洞一个个穿好,穿到一半的时候她发现其中一个孔已经不堪重负被挣裂了,根本挂不到钩子上。
她很自然地转头问太宰治:“给我找个别针什么的来。”
太宰治得令,也很自然地、嘴里嘟囔着几句抱怨的话走出了她的家门,离开前还说了一句“好吧那我去我家给你找”。
白延站在椅子上愣住了:太宰嘟囔着走出她家门的这一场景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与先前她见着中原中也便下意识落后他半步走在他身后的那种肌肉记忆不同,是一种似乎在梦中见过——不,是一种以前似乎真的发生过的熟悉感。
她一直愣神到太宰治去而复返。
太宰治递给她一个盒子:“别针没有,只找到这个,你勉强用吧。”
白延接过去打开一看,是一个珍珠胸针。珍珠并不名贵,看着像是蚌里捡来的,形状不规则、珠光也黯淡,但却镶了两颗黑曜石上去充当眼睛,还戴了只不知什么材质的金属熔成的尖角帽。有了眼睛有了尖角帽,这珍珠看上去像极了一个女巫。
她鬼使神差地把这女巫胸针卡到了那坏掉的窗帘孔洞上:“真可爱,这不会是你自己做的吧?”
“有个冒失的小孩做了送我的。”太宰治笑道,“正好用在这里。”
“别人送你的东西你怎么能转送他人?”白延说着就要把它摘下来。
“她不会生气的。”太宰治耸了耸肩。
白延听他这么说,下意识地看了看那颗女巫珍珠,又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太宰治,张大嘴道:“不会是我做了送你的吧……?”
太宰治一笑:“你说呢?”
那大概率就是了。白延未免有些丧气——她怎么就给太宰治费劲巴拉地做这么个东西?
还是说过去她其实是在这东西上动了手脚、但太宰没中她的陷阱?莫非是以前的她太笨了想不出足以让太宰吃瘪的办法?莫非以前她在和太宰治的勾心斗角中落了下风?
送走太宰治后她坐在东南角的躺椅上,斜眼看着侧上方那只可爱的珍珠女巫胸针:再这样下去,刚来那几天她被太宰治坑骗的四天白工之仇可就要彻底湮没在她与太宰治的差距之中了!她必须更加心狠、更加毒辣才有可能扳回一城!
经过一夜的深思、自觉长了好几个歹毒心眼的白延第二天一早挂着两个黑眼袋从躺椅上昏昏沉沉地爬了起来:虽然她这一晚上都没能考虑出来什么对太宰治一击必杀的狠毒良策,但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多了解他一些总归是没错的。
她决定去跟踪太宰治。
*
太宰治的一天从赖床开始。
白延早上七点半就起来了,由于这一夜几乎没合眼,她的精神头也不大好。但对太宰治的报复欲望暂且赶跑了她的困意,让她支撑起自己疲乏的身子硬是扒到了太宰治卧房的窗户外头。
他趴在床上睡得正香。
白延嫉妒地瞪大了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她觉得自己酝酿了一晚上的狠毒心肠在此时发作是正正好的:她伸出拳头,狠敲了一下身前的玻璃窗。
“咚”的一声,没把里头的太宰治震醒,倒把困倦不已的白延自己的脑袋震麻了。
白延不甘心,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在窗台上坐得更稳当些,然后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伸出左脚去踹了那玻璃好几下。
最后一下用力过猛,不小心把玻璃踹碎了,里头的太宰治还是毫无反应。
这都不醒?
白延一惊:他老爱念叨殉情自杀什么的,该不会是打算在自己的被窝里永远睡去吧?
她一下子把自己的打算忘到了脑后,窜进房内掀开被子探了一下太宰治的鼻息——呼吸几乎探不着了,但人还是热的。
白延环顾四周,从衣柜上拿了一卷绳子,将太宰治从床上拎起来绑到了自己背上。她没走门选了窗,双臂交替扒住高级公寓的窗台不断往下跳,没一会便从高层窗外溜到了地面上。
宿舍楼距离港口黑手党的医务室不远,她背着太宰治一路不歇地冲到医务室门口:“医生快救人啊!咱们黑手党干部快要自杀成功了你一定要阻止他啊!”
她这么一嚷嚷,医务室内的众人自然齐刷刷转过头来看向了她:她背着太宰治一路狂奔而来,脑袋上的额发早在风里乱成一团,脸颊因为剧烈运动而充血发红,说出的话里还透着一股再明显不过的焦急,急得众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