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兄宰为何那样+番外(46)
直到安静听完我没头没脑念诗的太宰出声,我才反应过来。
“可是我今天是看这棵树长得不错选择上吊哎……果然现在要投个水变成被淋湿的狗狗吗?唔但是还是很讨厌狗啊……”
那倒是不要一边说一边跃跃欲试地站起来往河岸走啊?
我一把揪住他的袖口,让他停下脚步。
“不需要。”
他立刻顺从地一屁股又坐了下来。
“毕竟你之前也没有按那三种套路来啊。”
“那纱绘子觉得……?”
“你一开始,是变成色/情/狂吧。”
太宰的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
“哎……?”
“不是吗?你现在惊讶是不是也太晚太虚伪了吧……”
“才不是惊讶!”他立刻又恢复成嬉皮笑脸,“是没想到会从纱绘子口中听到色/情/狂这三个字啦。”
“……那是拜谁所赐?说起来,我和你这样算什么啊,彻头彻尾的程序完全不正义吗?”
无论是年龄、关系和行为,没一个方面是对劲的,或者说,从来就都没有对劲过。
完全没有。
“唔……好像确实是这样?”
“……故作疑惑也装不出可爱的感觉,尤其因为是你,看起来还会觉得恶心啊。”
“呜哇……这样会打碎你新晋男友那颗脆弱的心的哦纱绘子!”
新晋、男友?
“拜托,在地下的话要怎么打碎。”
说完,我觉得自己真是说了一句很有水平的话。
既然我和太宰都能在两句话之间达成程序完全不正义共识……那么,接下来是搞地下那什么,也应该是共识吧?我就是再巧妙地提示一下他而已。
男友什么的,不算哦。
然而我低估了这个给港口mafia赚了超多钱的人,向来都是奸商属性点满。这一处讨不到便宜,必然要在另一处找补回来。
“诶……那样我岂不是很可怜!”
?
我不可思议,“谁会觉得你可怜啊?”
“纱绘子啊!”
太宰说得又理所当然又大声。
“……你什么时候认识了另一个也叫这名字的人?”
“哼,别想否认!会怜惜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吧……”
呕,什么怜惜,怜惜这个词绝不该被他这样用!我忍着恶心正想打断太宰的大言不惭,却听到了他又一次精准地揭穿才被我按下不表的想法。
“刚才又来了哦,给我用手指梳头发的时候!指尖已经碰到绷带打结的地方了吧?”
“……”
沉默了两秒,我艰难地开口。
“就不能,是我无意中碰到而已吗?”
“嗯嗯,不小心不小心……所以纱绘子现在还想看吗?想的吧想的吧!”
说着骚话的同时,太宰的手已经极具暗示性地抚上他被绷带包裹的脖颈。
我一直怀疑这家伙其实有很重的偶像包袱,才会一年四季大衣三件套齐活,以及不知从哪里搞到——或许就是定制了专门拗造型用的绷带。
不然,什么正经绷带能绑出这种贴合到还能微微勾勒出喉结轮廓的效果啊?
我垂眼,伸出手指轻轻抵住太宰摸着他脖颈的那只手的中指指节。
“那倒是让我来吧。”
“……哇哦,”乖乖放手的太宰嘴上不忘跑火车,“纱绘子真是……钓人于无形耶。”
“……你知道在我看来这无关情/欲吗?”
这个问题中想要强调的东西很单蠢,问出来也显得很蠢,我知道。
即使是狗血影视作品中那些有情饮水饱的人,也不会像我一样,过分执著于某一行为关不关乎情/欲。
毕竟爱/欲总是一体两面的东西,有什么非要分清的呢?
尤其像我们这种一开始就不清不楚、道德节操双滑坡的情况。
所以没有得到太宰的回答,我也不介意。
打结处在后颈,我像为太宰解开一条项链一样,解开了那个小小的结,让绷带散落下来。
横亘过喉结,有一道已经不太明显的痕迹,周围泛着淡淡的青紫。
我用手指描了大半圈勒痕,唯独绕过了喉结,然后一下一下点着他颈侧的皮肤。这个距离,已经够我看清那一小片皮肤上有微小竖起的绒毛。
“为什么呢……我还是希望你知道?”
虽然上吊用的绳子断掉了,可是……
生理上重获生机、心理上却又回到地狱的分裂感,还有已经承受却没能如愿以偿死掉的痛楚——我会想到,我会理解。
虽然没有像他那样反复尝试自杀以及自杀失败,但是以前每次快要饿死、又被带着烟酒气回来的母亲胡乱地喂点什么应付过去的时候,我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