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兄宰为何那样+番外(18)
我傻乎乎地看着手掌上的一片猩红,好一会才意识到疼痛。
有冰冷的水流向我劈头盖面地洒下,把鲜红的血液冲到了我纯白的裙摆上,染出淡淡的粉红。
被冷水冲得逐渐脱离幻觉之后,我想起这水流来得突然,方才恍惚地抬头,看到了是谁打开了花洒。
这么说也不太对。
我估计是太宰在倒下的时候撞开了花洒的开关。
他身上的白衬衫也有一片被水晕开的血迹……大概就是我刚才被刺激后向他掷去的玻璃碎片造成的。
还好因为那晚会警戒级别较高,没有与会者带木仓。
不过还是……
靠。
我不会是真的要搞出港口mafia第一重组家庭之惊天血案了吧。
“喂,太宰!”
也不知道突然间哪来的力气,我猛一起身,连滚带爬凑到了靠着墙壁软软地坐在地上的太宰身边,顺手还一巴掌拍上去,关了还在喷水的花洒。
动静这么大,他却只是低着头毫无反应。
不是吧……
颤抖着手,我先是试了下他的鼻息和脉搏,再犹豫地把手伸向他从左肩到身前的那一大片染血的地方——
衬衫上的血迹被花洒的水流冲开了太大片的面积,不上手我都不知道他伤到了哪里——
摸索到布料被割裂之处,我直接顺着那里一把扯开了他的衬衫。
靠。
只有一道在擦伤里勉强算得上深的伤口,又是在左肩。
我心情复杂地看看那道还在渗血的伤口,又看看依然毫无反应的太宰。
他装的——这是我此刻的直觉。
这副样子刚刚把我吓得魂飞魄散,现在让我怒火高涨。
可惜我理亏……比起现在把他晃醒,还是先给他止血好了。
我站起来,想要拿旁边置物架上的新毛巾,手却突然被人抓住。
低头一看,不是太宰还能是谁呢?
同样被淋得全身湿透,外加被我掷去一块玻璃碎片擦伤就装晕,他现在突然抓住我的手还朝我嬉皮笑脸……
“干什么?”我用没被他抓住的那只手拿了毛巾,丢回他身上,“松手,不然你自己来给自己止血好了。”
他故作乖巧地松手,笑容满面地看着我又不得不蹲下来帮他止血,那笑容任谁看了都会怀疑他被我伤到的是脑子。
“唔……让纱绘子喝到酒果然太危险了啊。”
“……”我不想讨论这个话题,太宰却还在继续进行着奇怪的追问。
“为什么呢?为什么……这一次纱绘子没有逃跑呢。”
……逃跑?
我对上了他半阖着的眼睛。
先前还是被华丽灯盏映照出融融暖光的琥珀,现在浴室的冷光下,已经变成了……
我狼狈地移开视线,下一秒就被太宰强势地单手捏住了脸,转回来与他对视着——
那是成精的黑猫才会有的,带有攫取意味、黄玉一般的眼睛。
“我来教纱绘子哦。对于我的问题,回答不了,或者不想回答的时候……”
“唔……”
……被他捏住的脸颊鼓起,嘴唇也会被连带着,稍微地嘟起来。
在这样的状态下,我产生了“他是不是很会亲?”,以及“我是不是很好亲?”的奇怪想法。
不。
想法还不是最奇怪的。
此刻最奇怪的事情,是两个同样全身湿透还受伤失血的人,再次莫名地拥吻在了一起。
不知道是太宰的还是我的眼睫处,有一滴冰凉的水珠滚落。
当它落到我和他紧贴的唇齿之间,又被仅有的一点点温度同化。
暂且分开的时候,我比之前任何一次喘息得都还要厉害。
与我额头相抵的太宰看着这样的我,笑了起来,一副比我轻松得多的样子。
“这样,我就不会再问了。”
……本就错误的事情,何来正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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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洗漱台前,看了看已经被摘下来整齐放在台上的手套和戒指。
太宰站在我身后,把我散下的长发握成一束,顺到我胸前。
他的动作异常细致。
大概是因为我的头发完全被淋湿的缘故,他甚至还在不厌其烦地把一丝一缕黏在我背上的发丝,慢慢地一点点拨开。
这弄得我有点痒,想回头看他又被他用手指轻轻地抵住后背。
“……干嘛。”
“嗯?不想纱绘子漂亮的头发被裙子的拉链卡住嘛。”
但是说着说着,他就慢慢拉开了它。
我:“……”
直接说是为了方便他自己……就好了——虽然我还算是默许了他的行为。
我下意识地看向镜中,而他的视线也在那里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