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严重吗？”东山绘里奈还在怀疑人生。

草薙出云也从吧台出来，过来拍了拍东山绘里奈的头，动作带着很明显的安抚意味，说道：“有哦。”

所以尽管他动作温柔，东山绘里奈还是觉得，自己被狠狠地扎心了。

第45章

这都不仅是扎心，这是心都给扎穿了。要是冬天，就能产生心脏处像破了个大洞，呼呼的北风穿过，把整个人都要冻僵，这种奇景。

生气气。

但转念一想，这也亏着自己是熟人，才没让他们把她给扭送进精神病院，要是换个生人来，这效果估计真的跟看智障一样差不多。

可是，不急也不行啊。

他们理解不了，就连东山绘里奈自己都很难说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希望看起来好像触手可及，都摆在人面前了，努努力就能碰到，但实际上呢，渺茫得很。

先不用说有多少个人惦记着【书】这个东西，想要来分一杯羹。日本国内的各个势力就不用说了，海外的还有什么天人五衰，什么钟塔骑士，还有个最近到处作乱的涩泽龙彦，估摸着也快到横滨来了。

就算她费尽心力终于在他们之前先把【书】搞到手，能不能用又是另一回事。等价交换这个原则她比谁都清楚，如果想给她自己续命，那多半就得有其他的命来填。

这种代价未免过于惨痛。

甚至，哪怕不需要付出以命换命的代价，还有最糟糕的一种情况在——【书】的能力也根本对她无效。

就像彭格列指环和德累斯顿石板那样。

而最重要的是，她没有多少时间了。

身体里宛如火焰灼烧的痛感，最近正不一定什么时间就会从蛰伏的地方探出头，对她产生伤害。疼痛的感觉让她下意识地想到死亡。

只是这些没办法和别人说。

她不甘心就这么死去，但又不知道有没有一丝活下去的希望。

命运不可更改这件事她从一开始就知道，因为从最开始，东山绘里奈就知道自己没有办法活过二十岁。现在只不过是更加提前了而已。

这不过是拥有过于强大的异能的代价。

但说实在的，要是有的选，东山绘里奈觉得自己可能真的不会选择这么厉害，当个普通人似乎也没什么不好。即使作为普通人可能没办法和这么多人产生任何交集，大家也许根本就不会相识，但是只要还活着，东山绘里奈想，就迟早有办法会再度相见。

要是真死了，她总得给自己安排一下后事。

不光是为了自己，她自己这个早都已经安排好了，基本可以保证万无一失，就是周围总有几个让她有些担心的家伙。

要是不把他们的问题也解决了，她真是估计死都死的不安心。

虽然内心里隐隐觉得自己应该没什么问题，前面的艰难险阻都是假象，但同时，又确实有一种毫不掩饰的不安坠在她心上，这让东山绘里奈整个人非常的矛盾，平时的状态一点都维持不了。

尤其是才刚刚见过，又一个希望被打碎的场景。

“我确实是比较着急啦……”最后东山绘里奈叹了口气，如是说，“你们可能不知道，最近有个非常能作妖的异能者，估计会来到日本，他那个能力不得不让人警惕，估计我也可能会被抓壮丁或者牵连其中，毕竟我那个倒霉男朋友就不是个让人省心的——”

“等等，你居然有男朋友了？！！”

八田美咲猝不及防地打断了她的话，他此刻整个人都有些激动，脸有些红，眼神过于明亮，嗓音都有些因为心情的激烈而有些破音。

“……”这什么毛病，怎么她有个男朋友，他这反应这么大，跟被人踩了尾巴还给拉去做绝育的猫一样，感觉下一秒就能把铲屎官的脸给挠开花。

“嗯，是啊，刚有的。”东山绘里奈揉了揉自己遭到声音攻击的耳朵，面无表情地说道。

“这怎么听起来就很随便的样子，”草薙出云哭笑不得吐槽道，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叼上了烟，不过依旧没有点燃，“绘里奈你好歹也说得认真一点啊。”

草薙出云现在看东山绘里奈的眼神真就跟看不懂事的青春期叛逆妹妹一样，又包容又头疼，这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显得，非常的……慈母。

“所以说你为什么要用妈妈一样的眼神看着我啊喂！你终于接受了自己是吠舞罗全员妈妈的事实打算去做变性了吗？！”

被这种慈母视线的紧逼而被迫败下阵来的东山绘里奈在此刻也转移了目标，开始负隅顽抗，对准草薙出云就开始了自己的反攻。

相比起来她这才更像被人踩了尾巴尖的猫，那种恼羞成怒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