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青柠冷冷地看着他，身上的毛都快炸开。

“轰——！”巨大的爆炸声在旁边响起，源青柠打了一个哆嗦，回头看过去，五条悟脸色阴沉地站在废墟旁，声音冷冽，“下一个。”

火山头冷汗流了下来，见势不妙立刻转身就跑，五条悟面无表情地在人群中穿梭着追赶，远处忽然传来电车的声音，人们立刻骚动起来，拥挤着往车上跑，但在电车门打开的瞬间，被从车里走出的无数低级咒灵撕咬吞噬。

五条悟握紧了拳头，突然耳边传来的破空声让五条悟下意识打开了无下限，他转头，是一个缝合起来的特级咒灵，“哈哈！真的打不到哎！”

五条悟反手给了他一拳，缝合咒灵笑着往后退了几步，竖起手指，“告诉你一个人类恶心的地方哦。”他的话音刚落，身后之前被藤蔓封住的出口瞬间坍塌，无数人类掉落下来。“多到泛滥。”

咒灵们开始了大量的屠杀，鲜血在空中飞舞，源青柠焦急地尽量保护在咒灵附近的人类，但人数实在是太多了，多到她几乎快要耗尽全部的灵力，也只能救下不到一半的人。

他们在逼迫五条悟，他们知道，五条悟和其他人不同，他多半会以一定程度的牺牲为前提，来确保杀死这些特级咒灵，但在死者和生者都不断增加的情况下，那个“一定程度”的天秤也不再有效果，五条悟必须使用领域，但这同样也会杀死领域中的人类，他们赌五条悟做不到，因为五条悟预想中的“牺牲”，是被咒灵杀掉的人类，而不是被五条悟杀掉的！

五条悟沉默了一瞬，下一秒，“领域展开，无量空处。”

在源青柠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领域已经解除了，领域仅仅展开了0.2秒，而在领域解除后的299秒钟，除特级咒灵的1000个低级咒灵，全部祓除。

脸上还残留着不知是谁的血液，大杀四方的五条悟冷漠地扔掉手里的咒灵残骸，低头却看见了一个正方形的盒子，他怔了一下，不远处传来一道男人的声音，“狱门疆，开门。”

狱门疆瞬间变成了一道张开的网，正中央是一只流着血的瞳孔，倒映着五条悟的面孔。

“呀，悟。”

听到熟悉声音的五条悟转过身，瞳孔皱缩，“哈？”

出现在那里的，是他亲手杀死的挚友——夏油杰，“好久不见。”

一刹那，五条悟的脑海中闪过了三年的青葱岁月，在狱门疆即将束缚住五条悟的瞬间，一道白色的身影飞速撞开了他。

“唔……”五条悟猛地被一道灵力弹开，他踉跄了一下，回头望去，瞬间变了脸色，“小狐狸！！”

灵力爆发的余波荡开四周，一阵刺眼的强光之后，几个特级咒灵身形一晃全部掀翻在地，捂着胸口咳出大滩的鲜血。

而那白色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什——？！”夏油杰的面容扭曲，整个人都丧失了理智，“不，不，那是什么东西，不可能的……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五条悟垂下了头，他缓缓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什么啊……”

2018年10月31日，涩谷中心出现的四只特级咒灵及数名低级咒灵，全部祓除，特级诅咒师羂索逃逸。

被吸入狱门疆之后的源青柠忽然睁开了眼睛，看到熟悉的天花板，她抬手搭在了自己的额头上急促地喘了几口气，梦里死伤惨重的画面在脑海中还未褪去，紧张的全身都被汗水浸湿，她慢慢平复着呼吸。

“原来真的是我……”

她颤抖着捂住了眼睛，“太好了……”

第81章 第八十一章

“大将。”门外传来药研的声音。

源青柠坐起身，披上了一件羽织，“进来吧。”

药研拉开门走到她的身边，俯身摸了摸她的额头，“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源青柠摇了摇头，“已经没事了，只是做了个梦。”

药研看她没有心情不好的样子，松了口气，“回来之后还没来得及给您做个检查，您先躺下吧。”

源青柠乖乖躺着让药研检查身体状况，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药研有些无奈地对上她的目光，“大将，您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源青柠心情复杂，“我一直以为我只是普通审神者中的一员，没想到你们是真正的神明，甚至我也是……好像一直以来我确实忽视了很多的细节，你们的分灵似乎都更加性格鲜明一点，我还以为是我年龄太小，所以你们都很稳重。”

“嗯，为了和审神者建立更好的联系，分灵确实会更加贴近生活，至于说稳重……”药研冷静地说道，“确实是因为为了让您更好的成长，所以才对他们有了些约束，尤其是……”他顿了一下，“但我们想亲近您的想法并不比那些分灵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