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问轻声问：001，如果没有我的话，你觉得，西弗勒斯会不会活得更好一些？

001：不一定，可能会更差一些，毕竟他的脾气贼差，同龄人哪里忍得了他？

宋问苦笑：如果我就这么走了……还会有人能凡事让着他，被他挑剔讽刺不还嘴、忍受他日夜颠倒、乖僻古怪的性格吗？

001：不过现在学神的性格软化了好多啊，还能同格兰芬多的狮子们在一块地盘而不掐起来。我觉得他以后应该会有更多志同道合的朋友的。

宋问点了点头：当然会有、会有的……因为他的内心实际上那么温暖柔软，是很好很好的一个人。总会有人……会有人发现这一点。不会有人在发现了这一点之后还会不喜欢他的。

001：小问号，你是舍不得走了吗？

宋问：八字还没一撇呢，我能不能拿到全O还是未知数。

宋问走到窗边将厚厚的窗帘拉拢，随后躺到了柔软的床里。

宋问：我不是舍不得走，我只是……舍不得他。说起来好笑，明明一直是我在忍让着他外在的很多缺点，可是他内里随随便便的一个优点都能温暖我很久。我已经许久没有教到过足矣让我交心的朋友了。他还待我那样好。

001：那就不走了！只要你活着开心！反正放弃主线不回现实你也不会死！

宋问摇了摇头：如果三强争霸赛我们能赢，那么我必须回去，必须回去……我有想做而没有做到的事情，细细，是他们给了我生命和活下去的意义，我如今没有还清，不能真正为自己而活。而且……

宋问顿了顿，有些涩然地对着001说：不能再等了，三强争霸赛一过，如果我们赢得了战争的胜利，那么我必须要尽早离开，越快越好。

001：可……你丢下他，他会很伤心的。

宋问：前提是得赢下这一仗。细细，无论我选择哪一边，都会显得很自私……我没有办法。也许他说得不错，我就是一个卑劣的骗子。骗了他进而还会辜负他。这就是我即将要做的事情。

001：你真的决定好了吗？你打算怎么做？

宋问闭上眼：决定了，以后再告诉你，现在我需要休息一会儿。细细，两小时之后叫我。

001：好吧，我会当好一个闹钟的，你放心。

而正当宋问陷入黑甜地梦乡之时，西弗勒斯恰巧从外面走了进来。他听到了对方浅浅的呼吸声，小心地走上前来，掀开深绿色的帘幔，看着那个蜷缩成一团，抱着枕头酣睡的人，忍不住伸出手轻轻贴住了对方的脸颊。他没想过多打扰对方的休息，但正当他准备离开的时候，却被陷入睡梦中的宋问抓住了手，然后对方用脸颊贴住了他的手心，仿佛当成了抱枕一般蹭了蹭。

宋问咕哝了一句什么，西弗勒斯没有听清，他维持着手臂不动，小心翼翼地低下头，靠近了才听到对方呢喃的是：“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无声地叹了口气，顿时觉得之前宋问所有的逃避躲闪地态度给他多多少少带来的不快，随着这一声轻轻浅浅的呢喃尽数烟消云散了。

隔了很久，黑发少年才用另一只手捏了捏自己被对方压得有些酸痛的手臂，小声又无奈地回应道：“我在。”

……

下午的考试很快开始了，宋问同其他小蛇们挨着坐好，霍拉斯·斯拉格霍恩将考题一发，宋问一看内容先是愣了愣，而后一阵狂喜：

实验题：请将枯萎死亡的水仙花复活。

这不就是之前西弗勒斯手把手带他做得复生剂嘛！不对……等下，如果只做复生剂肯定会被扣分，这是霍拉斯·斯拉格霍恩设置的陷阱，他还得搭配一瓶返青剂。

宋问冷静了下来，迅速地在实验台上找好材料复生剂和返青剂的材料，按照之前西弗勒斯提醒过他的方式进行配比。

而这次甚至不等沙漏漏完，宋问便得到了两瓶配置得相当完美的复生剂，快速地上交了自己的实践考试素材。

他几乎是同时和西弗勒斯并肩走出地窖，然后宋问抓住了西弗勒斯的袍子，将对方拉到了走廊，便开始疯狂地对步骤对答案对各种操作细节，发现竟然都能一一对上。

“看来这是你有史以来考得最不错的一次。”西弗勒斯难得夸奖了一下对方：“继续保持。”

“还是多亏西弗勒斯你的补习。而且你猜测我们院长的心思也太准了吧，我是因为你的提醒，才想起来应该制作两瓶的。要不然妥妥又是一个不及格了。”宋问感激涕零，最担心的一门解决掉了，终于不用一脸菜色了。

“别高兴得太早，”西弗勒斯说：“晚上的天文学也并不轻松，星象观测这方面的题目，一定要擦亮你那迷迷糊糊的眼睛，别答得过快，再细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