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女志乃往寬大的衣領縮瞭縮，沉默不語，姿態卻像是放松瞭一些。

……

早間晴子一路趕到綱手的研究室，敲瞭兩下，便直接推開門快步走瞭進去。

“師父，聽說我愛羅被抓走瞭？”

稍顯雜亂的房間裡回蕩著她的聲音，早間晴子環視一圈，裡面一個人影都沒有。

不過，根據桌上倒瞭半杯還沒來得及喝的酒來看，綱手應該很快就會回來。

早間晴子仍掩不住心切，來回在房間裡踱步。

過瞭一會兒，門口傳來聲響。

被交付瞭一打文件，綱手的心情怎麼都算不上好，她一手攬著厚重文件，一手推開門。

“師父！你回來瞭！”

滿室微風陽光迎面而來，卻在黑發少女欣喜的明媚面龐下淪為陪襯。

嘩啦——

數不清的紙張散落空中，悠遠地盤旋飄拂後，撒落一地。

綱手怔在原地，茶色的迷茫眼瞳中倒映出奔向她的黑發少女。

時間仿佛將此刻拉得無限長遠，一幀一幀跨越過她黯然等待的數年，記憶深底的每一處都煥發出華彩。

“師父？師父！”

早間晴子擡手在她眼前左右晃動。

“現在不是發呆的時候！我聽靜音姐說我愛羅被抓走瞭是不是？”

“對……剛才火影下達瞭任務。”下意識回答完後，綱手才恍惚地喊瞭聲“晴子？”。

她有些聽不真切早間晴子後面說的話。

隻覺得耳畔隱隱約約回響起瞭那些盛放在陽光正好的午後、卻略帶苦澀的話語。

“綱手，你是唯一一個知道我要離開的人。”

“我不想讓你被悔恨占據瞭人生，所以想提前告訴你。”

“就當我殘忍吧……還會再見面的，一定會的，綱手。”

果然，再見面已經是好多年後瞭……

即便是摻雜著苦味的約定，重見天日沐浴在曦光之下時，仍會破出希望花芽。

畢竟，在生與死的忍者世界裡，隻有晴子的“再見”是絕對能夠信任、並且永恒給予依賴的承諾。

哪怕是伴隨著不確定的等待年限。

這一次，綱手的眼裡不再裝有恐懼和不安，取而代之的是飽含思念的溫和眸光。

親昵的話語從她嘴邊淡出：“真是讓我等瞭好久……”

說瞭大半天得到一句莫名其妙回應的早間晴子：……

“該不會大白天你就喝醉瞭吧？”早間晴子逐漸死魚眼。

被她幽怨的眼睛盯著，綱手尷尬地咳瞭一聲，倒打一耙質問她怎麼可以這麼看待自己。

“……所以火影大人安排執行任務的人是誰？”

“第三班、第八班和第十班，他們現在應該在村口集合準備出發瞭。”

第三班、第八班、第十班……不就是鹿丸他們嗎？

唯獨沒有他們第七班，為什麼？

沒時間給早間晴子繼續想下去，她請求道：“我可以去嗎？我不放心我愛羅！”

綱手有些猶豫，木葉關於曉的情報大多來源於自來也。

曉，是由數十名忍者構成的神秘組織，成員幾乎都是些進入通緝令的、兇惡的S級罪犯。

最關鍵的是，曉是由當初自來也在雨隱收下的徒弟們建立的。

可誰也不知道，原本提倡和平談判解決國傢紛爭的曉組織，怎麼會變成後來這個滿是窮兇極惡罪犯的恐怖組織。

自來也執著追查曉的情報也有這層因素。

盡管曉暫時還沒有和自來也對上，但保不齊他們對昔日師父的態度如何，更別說對晴子瞭……

綱手看向一臉急切的早間晴子，還是不忍心拒絕她。

而且……有琳在，恐怕她自己受傷瞭都不會讓晴子受傷。

“好，但是以自己安全為重。”綱手無奈笑道，“本來我把這個任務派給瞭琳，既然如此，你跟她一起去吧。”

“謝謝師父！那我先去找鹿丸他們！”

得到同意，早間晴子迫不及待地跑出瞭門。

徒留綱手站在原地，貪念著她遺留的溫暖氣息。

早間晴子離開後沒過多久，靜音就匆匆領著回村的野原琳進入房間。

“師父，我修行回來瞭！”

當年清秀青澀的少女已然長開，木棕的眼眸增添瞭些颯爽，舉手投足間散發著經歲月沉澱的成熟溫柔。

看著眼前氣質渾然成熟的野原琳，綱手欣慰地揚起瞭唇角。

“雖然我也想跟你敘敘舊，不過事態緊急，來的路上靜音應該跟你說明瞭大致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