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接吻嗎？”

全原佑摩挲著她的手背，溫柔繾綣地，又問瞭一遍。

鄭昭一眨瞭眨眼，全原佑便拉起她空著的那隻手，摘掉瞭自己的眼鏡放在中間的格子裡。

他的眼鏡被摘下來的瞬間，鄭昭一的核心就“空”地，因為某種熟知的信號，而震顫瞭起來。

全原佑又一點一點將她拿著牛奶的手拉瞭下來，然後湊上去，吻住瞭她的唇。

她唇齒間的氣味完全被巧克力牛奶的甜香覆蓋，久違的吻，幾乎是在唇瓣相貼的那個瞬間，就喚起瞭鄭昭一關於過往的所有回憶。

手裡的牛奶罐子被輕輕地抽走，然後全原佑的手就強勢地纏瞭上來，另一隻手摟著她的脖子，手指若有若無地觸碰著她的耳垂。

他們在接吻。

車裡的溫度慢慢攀升著，久違的吻讓兩個冷靜的人都變得不那麼冷靜，全原佑急切地吮咬著她的唇舌，品味著她口中濃鬱的屬於巧克力的甜，唇齒交纏的聲音、心髒跳動的聲音還有皮膚摩擦的聲音交織在一起，變成瞭讓鄭昭一心慌意亂的交響樂。

最後一個輕啄落在唇角，鄭昭一眸帶水光地被放開，看著全原佑近在咫尺的臉。

“我從來...都不是想要和你玩單純的接吻遊戲，你知道的吧？”全原佑擦去她唇角的水漬，說道。

“那麼...”

“十次瞭，昭昭，你現在...還能把我當成單純的朋友嗎？還是...其實從很早的時候開始，就不是瞭，隻是你一直不肯承認而已。”

“我哪有...我們...”

在這個瞬間，鄭昭一突然接收到瞭9873急切的信號。

她短暫地分神，讀取瞭9873遞過來的資料。

【他們是圈子裡人盡皆知的親密好友，卻愣是沒擦出半點火花。】

“昭昭？”全原佑因為她的分神而碰瞭碰她的臉頰，出聲。

“我們是朋友！”鄭昭一因為獲取到新的小世界資料而生出一些底氣，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刻意忽略瞭自己心底的異樣。

全原佑的眼眸一下子暗下來，喃喃道：“這樣...”

而鄭昭一又被9873急切地戳瞭戳，然後又得到瞭後半句話。

【——才怪。

他們牽過手，接過吻，在衆目睽睽之下相擁過，以朋友之名，卻行戀人之事。】

鄭昭一：【……你可以再晚一些告訴我的。】

9873焦急地踱著步：【我就說瞭不可能出現走事業線的小世界！宿主！反正你也早就動心瞭不是嗎？】

鄭昭一下意識地想要否認，又猛地回神看到瞭全原佑的神情。

戀人...嗎？

過往的回憶如電影畫面一般清晰地呈現在鄭昭一眼前，哪怕她否認瞭再否認，他們的相處也早已超過瞭至親的界線。

他們，心照不宣地，越瞭線。

她指尖顫瞭下，因為情緒混亂而不安的起伏而心慌，咬瞭下唇，道：“我...”

“十次不夠的話，要幾次？”全原佑捏著她下巴的手用瞭些力，湊近瞭看她：“昭昭，你說謊，你絕對不是把我當成單純的朋友的。”

鄭昭一搭上他的手腕，指腹下能夠感受到他快速跳動著的脈搏，張瞭張口：“我...”

要怎麼說？說她因為太多的不確定而無法下定論，說她以為否認才是對的，說她...

全原佑用手指封住她的唇，等她噤聲之後，又挪開手，吻下來。

第十一個吻。

“昭昭，我喜歡你。”

第十二個吻。

“昭昭，你喜歡我。”

第十三個吻。

“昭昭，你剛剛回應我瞭。”

第十四個吻。

“昭昭，我的昭昭。”

第十五個吻。

“乖，說喜歡我好不好？”

鄭昭一被他親得暈頭轉向，又是每一次想要開口，又被他用吻堵住。

第十五個吻結束，全原佑總算給瞭她開口的機會。

鄭昭一唇舌都發燙，核心振得飛快，小世界資料上的那句“戀人”在她的數據裡亂竄，彰顯著強烈的存在感，她拿起中間格子裡的巧克力牛奶，大口喝完，感覺到唇齒間讓她面紅耳赤的氣息少瞭些，才轉過臉，對著全原佑開口：“...我，應該是喜歡著你的，但沒法確切地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

初生的“喜歡”是鄭昭一陌生的情緒，她需要仔細地研判，才能確認這份感情的源起。

“喜歡本來就是這樣的，不那麼準確也不要緊，因為，喜歡就夠瞭。”全原佑幾乎是屏息聽著她的話，眼眸裡的光一點一點亮起來，看著鄭昭一，溫柔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