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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做夢,夢見那天下著雨,她追著滅瞭成年人囂張氣焰的小少年。
不是沒有室內網球場,但是顯然在室外淋著雨打的更加盡興,雖然不理解但是不耽擱她看到他渾身濕透。
她給他遞瞭毛巾,他順著視線望過來時略微一怔,說瞭句多謝。
夏日由紀放軟聲音,用英語詢問:“你是中國人?韓國人?日本人?還是……?”
他微微頷首,“日本人。”簡短的英語詞,發音簡單,大概濕透瞭不太舒服,即便是擊敗瞭一個成年人也沒讓他有多少成就感,反而眉眼稀松平常,甚至因為濕透有幾分煩悶。
“日本……”夏日由紀當時忍不住笑。
對上對方疑惑的目光,她暗自搖瞭搖頭,“快回去洗個熱水澡吧,傘送給你瞭。”
他霎時間眉眼染上淺淺的驚愕,不解的偏頭看她。
他是想問:喂,那你怎麼辦。
她卻沒有回頭,一路離開瞭室內休息室。
空餘長椅上擺放的一把淺綠色的傘。
那是專門買來送給他的傘,他當然不會知道的。
夏日由紀踏出去之後,給司機一個算你有眼力見的眼神,他看她跑進去就當機立斷去旁邊的便利店買來瞭傘。
夏日由紀這才有機會帶著的新傘去見他。
早上睡醒,日本的天很藍。
夏日由紀坐在榻榻米上出神,心想,越前君絕對是有臉盲癥的,他認人的本領堪稱垃圾,經常見到那種他面對和他搭訕的人露出茫然表情的樣子,然後再問:你是誰。
所以,他當然也不認得她吧,雖然她留在美國讀瞭半年的書,可這半年期間兩個人其實並沒有說過話,她一直距離他不遠不近,他一定都沒有察覺過她。
日本的讀書環境,比國外溫柔許多。
起碼不會有擺放在明面上的聚衆鬥毆,已經回來半個月瞭。
夏日由紀從最開始課間時還會有所警惕,到現在就連上課也會昏昏欲睡,她也會發牢騷,怎麼辦警惕心都被磨幹凈瞭。
又一個小雞啄米,腦門重重的磕在課桌上。
別說全班,就連講課的老師都被嚇瞭一跳,“夏日同學!”他虎著臉似乎很生氣。
夏日由紀差點露出張牙舞爪的本性,好在清醒的快,連忙捂著腦袋裝柔弱,“好疼,對不起老師,昨天晚上沒有休息好。”
老師:“整天都是這套說辭!下課請到我辦公室裡來!”
其他人哄堂大笑,夏日由紀:“……”可惡。
“還有你,越前同學,你們兩位的國文成績究竟是怎麼回事,一個老師教的嗎?”
大傢笑得更慘瞭。
越前龍馬:“……”坐著也躺槍。
夏日由紀:“……哈、哈哈哈。”
老師話題逐漸歪瞭,“從小在國外讀書的,日本語都給忘記瞭,你們終究還是日本人……”絮絮叨叨不斷。
夏日由紀低頭佯裝正經的翻看國文課本,做出刻骨努力的模樣,可這些日本文字真的越看越困,一個兩個長的太難懂瞭,她完全是能聽懂,可以和別人無障礙交流溝通,但是不會寫。
她從小在意大利長大,奶奶是土生土長的日本人,但是奶奶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去世瞭,可以說是自幼接受的語言教育便是意大利語以及英語,中國語也略有涉及,日語這麼多年沒有忘記已經相當不錯瞭,即便如此,在偶爾和人交流的時候,也會有磕絆和笨拙。
越前龍馬應該比她稍微厲害一點點。
夏日由紀這麼想著,努力的探頭看他。
他沒有戴棒球帽時,所有的神態都暴露在人前,尤其是那頭墨綠色的發絲十分顯眼,因為這個上課沒少被老師提問,夏日由紀都要為他點根蠟瞭。
他正在抄寫老師的板書,握筆的姿勢標準,露出的手腕上網球護腕沒有摘,藍色的。
見他認真,夏日由紀這才也裝模作樣的開始抄寫。
越前龍馬抄完,微微側頭,餘光看向她。
不過短暫的一秒,很快收回那雙貓眼,仿佛剛才的側眼隻是若有似無的漫不經心。
上午的課程結束,夏日由紀正在為功課的事情焦頭爛額,她對國文簡直一竅不通,老師課後叫她去辦公室,也無非是訓瞭她一頓,希望她能多下下功夫,否則階段小測成績不理想是會被分出這個班級的,越前龍馬因為社團有事情上午沒有去辦公室。
夏日由紀憋瞭好久瞭,確定越前龍馬離開瞭教室,她才徹底無能狂怒,瘋狂錘桌:“啊啊啊啊啊——”舉著爪子抓狂,淚兩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