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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灩很少在榮國府聽人說起賈珠,也很少聽人說起過去王夫人是怎麼要求賈珠的,這是王夫人和賈政的心病。
隻知賈珠沒瞭,王夫人又生下寶玉後,便對寶玉溺愛異常,要什麼便給什麼。從前賈珠到瞭該啓蒙讀書的時候,就按部就班地啓蒙讀書。可到瞭寶玉,七歲之前讓他住在榮慶堂的碧紗櫥裡,元春沒進宮時,就跟著長姐元春,後來元春進宮瞭,賈母將史候府的史湘雲也接到府裡來,跟賈寶玉一起住在碧紗櫥裡。
有時賈璧在傢裡跟蔔氏念叨:“政二嬸對珠哥兒那麼嚴格,對寶玉卻是太放縱瞭。”
每逢這時候,蔔氏就會說賈璧,“你知道什麼?就是珠哥兒沒瞭,她對寶玉才會這麼放縱。”
蔔氏在做針線的時候,會跟女兒說:“珠哥兒沒瞭,哪個當母親的不會心痛?就是因為他沒瞭,才會想起過去虧欠瞭他許多,想要補償他,也無法補償。好不容易,又得瞭個哥兒,覺得自己從前做的不好的,便一股腦地補償在這個孩子身上瞭。即便是她對寶玉放縱瞭些,也不是什麼難以理解的事情。”
賈灩覺得王夫人對寶玉放縱歸放縱,可內心的控制欲和占有欲還是很嚴重的。
有賈珠的例子在前,賈母把賈寶玉放在瞭身邊來教養,不讓賈政夫妻太過逼迫他讀書。
不僅如此,在賈寶玉搬出碧紗櫥去瞭絳雲閣之後,賈母又把自己身邊的襲人和晴雯給瞭寶玉,王夫人不好對寶玉屋裡的事情幹涉太過。
現在絳雲閣裡的大丫鬟都是賈母撥過去,年齡最大的是襲人,月錢拿得最多的也是襲人,調教屋裡丫鬟做事的任務自然就落在襲人身上。
賈灩對王夫人怎麼對待自己的孩子不想多說些什麼,隻是跟賈政說道:“與寶玉相比,珠哥兒自小過得苦瞭些,嫂嫂想起舊事,覺得遺憾罷。”
賈政:“從來我就與她說,凡事過猶不及。對珠兒如此,對寶玉也是如此。”
賈灩聞言,神色莞爾,“兒女的教育之事,不僅是母親的責任。”
不能孩子出息,父親就覺得驕傲,說不愧是我的孩子。一旦覺得孩子沒出息,就把責任推得一幹二凈,說是慈母多敗兒。
賈政看瞭賈灩一眼。
賈灩眼眸微彎,跟賈政告辭,走的時候在榮禧堂外遇見趙姨娘。
趙姨娘手裡拿著一雙男式的鞋子,緞子做的鞋面,應該是要給賈政的。
見瞭賈灩,趙姨娘站在一旁,向她行禮,“見過姑太太。”
賈灩的目光落在趙姨娘手中的鞋面上,笑著說道:“這鞋面做得真好看,姨娘好巧的手藝。”
趙姨娘愣住,低頭看瞭看手中的鞋面,隨即向賈灩露出一個笑容,“已經很久不曾給老爺做過鞋面瞭,多虧姑太太體恤我們,上月給我們各房都分瞭一些成塊的緞子,我想著難得有好東西,便做瞭一雙鞋給老爺。”
趙姨娘說的是實話。
她是從通房丫鬟變成瞭姨娘,主子不算主子,奴才不算奴才。不論是王夫人管傢還是王熙鳳管傢,對她們這些姨娘都不以為然,官中給她們發什麼東西,都是旁人挑剩下的才會到她屋裡,每月的月錢也是遲遲不發。
趙姨娘看到王夫人和王熙鳳這些人的做派,內心也嫉妒憤恨,隻是敢怒不敢言。
最近幾個月王熙鳳不管庶務,官中的很多事情都交給瞭賈灩處理。該發給各房的月錢都準時發,給什麼東西也是好好的,並沒有借著各種各樣的名目克扣本該屬於她們的東西。
加上平時賈灩待人隨和,趙姨娘對賈灩倒是沒什麼怨氣。
如今見她從榮禧堂裡出來,還主動跟她寒暄,“姑太太方才是去見太太瞭嗎?我本也想去看太太的,隻是太太本就愛靜,如今生病瞭,更是不願意旁人在屋裡待著。除瞭寶玉和探春丫頭,便是環兒她也不太見的。不知太太今日氣色如何?胃口可比前幾日好些?”
“我也沒見著太太。姨娘想知道這些事情,何不親自去問呢?便是見不著太太,問屋裡的彩雲彩霞也是可以的。”
趙姨娘聞言,笑道:“姑太太提醒得極是,我等會兒便去向太太屋裡的人打聽。”
王夫人病重,她心裡也不覺得有什麼可惜難過的,隻覺得那都是王夫人陰損的事情做多瞭,才會有此報應。
關心的問候,不過都是場面話。
賈灩的目光又落在她手中的那雙鞋上,忽然問道:“你屋裡可還有好的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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