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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女人不可以是白月光万人迷吗(352)
作者:安静喝茶 阅读记录
这一天和往常的每一天都没有什麽区别。
淩晨4点的闹钟準时响起,诸伏景光从床上爬起来,穿上拖鞋,前往舆洗室。
冰冷的水流拍打在他的脸上,带走了熬夜所産生的疲惫。
他注视着镜中的自己。
那个鲜红色的被咬出来的牙印已经快要消失得差不多了,但隐隐约约还会有些疼。
东亚人的情感都偏向于保守,不要说把那些豔词挂到嘴边上了,就连句‘我爱你’,都要扭成‘今晚夜色真美’才能说出口。
联络的下属看到他脖子上那个牙印,表情十分之微妙,但估计是想到了什麽以身饲虎的故事,最后还是什麽都没说。
嗯……怎麽不算呢?
他垂下眼睛,不去看那个牙印,将嘴里薄荷味的牙膏泡沫吐进池子里,然后拧开水龙头。
“哗啦啦——”
流水将牙膏泡沫带走,但是很快,又多了个剃须泡的泡沫。
本来他其实用不上这东西的,但被某人摁着把胡子刮了之后,为了不让那些长出来的青茬过于明显,所以他必须要每天都刮。
从留胡子的那一天起,到现在的结束,好像也确实过了不算短的一段时间呢。
时间过得还真是快啊。
等到全部洗漱完毕,闹钟上的分针才堪堪划过了10,他坐在桌子旁边,天还没完全亮。
他没见过淩晨四点的洛杉矶,但他见过淩晨四点的东京,无数次。
那冰冷的钢铁丛林,因为太阳尚未升起,始终散发着一股铁鏽味。
有什麽人在这个城市出生了,有什麽人在这个城市死去了,他不知道。
今天组织那边没有什麽任务,约好了要和联络员见面的时刻也还未到来。
所以,他很难得的,閑着没事干了。
他坐在简陋的安全屋中唯一的一把椅子上,觉得自己或许可以cos一把沉思者,这样或许能有些提示。
于是他把手掌攥成拳头,抵在自己的额头前,但还是什麽都想不出来。
他有些无奈的笑了下,扯到了脸上新鲜出炉的刮出来的伤口,嘶的一声疼。
他下意识的擡起手来,摸上那一小块伤口,指尖蘸下来了一抹红。
——巨龙在咆哮,房屋在坍塌,而那人站在风中,高仰着头,是蔑视一切的君王。
她太骄傲了,那头烈焰似的红发真的如火一般,燃烧着不会熄灭。
到底是怎麽样的经历,才能够养出来像她一样的人呢?
诸伏景光随手抽了张卫生纸,擦掉手上的血,然后攥成个团,高扬起来手,向上一抛。
纸团顺顺利利的落入了垃圾桶里面。
他小声的耶了一声,又在发现自己做了什麽之后,怔愣了一会儿,笑着摇了摇头。
血腥凯撒以前跟他讲过,说她的故乡在意大利。
那个国家盛産各式各样的黑手党,小孩们在学会了跑步之前,就先学会了开枪。
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脸上的表情太过于轻巧。
烟雾缭绕,遮挡住了她的大部分表情,让人看不清那笑到底是在嘲讽,还是单纯的觉得好笑。
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的过去。
不是什麽值得反反複複拿出来讲的过去,但记忆深刻。
父亲母亲倒在了血泊中,连带着那只可怜的猫一起,就那麽躺在那里,从此再无生息。
而那个高脚杯的纹身,则像是一道永不褪色的阴影似的,笼罩在他人生的上空。
因为过度惊吓,他患上了失语症,但又不和天生的聋哑人似的会比划手语,只会发出“啊啊啊”的像是乌鸦一样的叫声。
就算是哥哥,也需要认真的去思考,才能明白他这一通瞎比划是个什麽意思。
但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有像哥哥那样的耐心的。
他寄宿于东京亲戚的家中,不时能够听到他们的抱怨。
【那孩子还是不会说话啊。】
【唉,多好的孩子突然成了这样。】
【和他交流真的很费劲。】
大人们不知道自己无心的话,会对一个本就敏感的孩童的心灵産生怎样的影响。
他没有要去怨恨他们的意思,毕竟他们于情于理都已经做得足够好了。
这世上不存在除父母外,无条件爱你的人。
在那时候,他学会了察言观色,学会了讨好人,学会了提前準备好所有人的饭。
油很烫,他的手背上被烫出了个水泡,用冷水沖了好久好久,才终于不再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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