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小樱用了幻术吧？那是什麽，自创的吗？”

我呆了呆，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麽。

“啊，是的，是利用空气中的水分子的折射原理。所以理论上来讲属于水遁，并不是幻术。肉眼是无法观测到的，所以我取名为，光之暗面。”

“原来是这样，小樱对水遁的运用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啊，真是后生可畏，嗯……”卡卡西突然顿住，我擡头，对上他幽深的眸子，有些疑惑。他继而笑了笑，露出回忆的神情。

“和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很像，都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不过，现在已经……啧，算了，不说了。”

他自知失言，露出懊恼的表情，没在继续这个话题。我歪着头，笑了笑，一脚踩进了水坑里，溅了一腿泥水。卡卡西低头，少女的眸子闪了闪，瞬间掠至一边。与此同时，“呲”的一声，卡卡西的身体被铁链划开，血花四溅。

我的瞳孔一缩，骗人的吧。卡卡西不是上忍吗？血花落到地上，悄无声息。两个陌生装束的忍者站在路中间，其中一个放肆地大笑。

“解决一个，还有三个！”

紧接着，锁链飞出，鸣人定在原地似乎被吓呆了，另一人向着我沖了过来。佐助丢出苦无将一根锁链钉在了树上，陌生忍者手腕一翻，苦无出现在手中。

“小樱！”佐助被另一人牵制，无暇他顾，鸣人被吓坏了，一动不动地定在原地。苦无闪着寒光，我与陌生忍者近在咫尺。

“喂，你这个臭小鬼！”

“小樱！”

鸣人与陌生忍者的声音同时响起，那一瞬间的时间节点被无限延长，我甚至能看到那个陌生雨忍眼中的血丝，粗粝的皮肤褶皱间夹杂的污物。

回过神的时候，我正半蹲在地上，右手擡起，苦无还在滴着血。飞溅的血花喷了一脸，染红视线。我擡起头，忍者的眸光迅速的暗淡，浑浊的眼珠不再转动，甚至张着的嘴都没来得及合上，身体就已经落到地上，掀起一层灰土。

他死了。

我无比清晰的认识到这一事实。

瞳孔在猛烈地颤抖，我全身从头到脚都陷入到恐惧中。脸上沾染的血尚还温热，地上的人却已经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那时究竟发生了什麽？我只觉得心口像压了一座五指山，怎麽也透不上气。疼痛，从指尖弥漫开来，顺着血管，丝丝缕缕传达全身，连头发丝都在叫嚣着痛苦。我没有动作，仅仅是呼吸就如此的艰难。闭上眼睛，感觉一下子清晰起来。茫茫黑色中，大抹豔丽的红色铺开，穿着忍者凉鞋双脚踩在血水中，滑腻而冰冷。指尖流下的，发丝滴落的，额角滑下的，全都是红色，侵占了我的世界。

真正的痛苦是什麽样子的？那一瞬间我仿佛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飘飘忽忽只觉要御风而去。灵魂深处却像是要被撕裂一般，四肢百骸都流淌着冷意。

苦无掉在地上，我跪倒在地。鸣人和佐助震惊地看着，然而我竟然从那眼神中读出了敬佩。

这着实太可怕。我因为杀了人而被他人所仰慕。还有什麽比这更可怖？这是一个病态的世界，美好的未来不会在这里上演。

另一个忍者向我沖过来，我愣在原地。高高的苦无映在眸中，我听见鸣人的惊呼，佐助的怒吼。密林中有惊鸟飞起，金色的阳光洒下来透过枝叶的空隙印在我的脸上。这是一个美好的和死亡一点也沾不上边的午后。

多舛之春祸连连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袭来。我睁开眼，另一个雨忍被卡卡西夹在腋下。心下一松，庆幸自己的劫后余生。

风乍起，面上一片寒凉，我伸手一抹，血色氤氲开来，滑腻的红色液体从指缝溢出，我不可抑制地颤抖。

我再一次战战兢兢地意识到这个无比真实的事实：我杀了人。

卡卡西在跟达兹纳说些什麽，我已然听不见。佐助跟在我的身边，目光时不时地撇向我。

“这麽说来，小樱当时会做出那样的举动，完全是出于下意识的反应吧？干的不错啊，小樱。比某个吓傻了只能呆站着的小鬼厉害的多哦！”卡卡西望着我，口中的话却是说给鸣人听的。他的眸子里，满是鼓励还有一丝的担忧。我微微地扯动嘴角，露出一个凄惨的笑。

笑的眼角干涩，泪花模糊视线，笑的胃里翻江倒海，抑制不住的呕了出来。在隐隐绰绰的视线里，鸣人拿着苦无，狠狠地划伤自己以示决心。

“我，对着我左手的疼痛起誓，在今后的道路上，绝不会在退缩半步！”

他的蔚蓝的眸子里闪着坚毅的光。我只觉讽刺。如此的努力，如此的坚持，就只是为了成为一个夺取他人性命的刽子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