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去洗澡。”
尼玛又是公主抱!“我可以自己跳过去……”
“你让我相信你的平衡能力?”徐泽如挑眉,“就算不怕你再摔伤另外一只脚,我也得心疼心疼我那些瓶瓶罐罐……”
“总共没淘着几个,可不够你两个月摔的。”
“……”昨天跳跳跳摔了小叔一个宣德款的瓷瓶,自知理亏,老老实实地搂住了徐泽如的脖子,贱兮兮的想着两个月的石膏时间是不是太短了,要不要找天使先生申请多打一个月的石膏,嘴上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之十分乖巧地道了声,“那得麻烦小叔抱我俩月了。”
抱……
不知是不是被徐远南过了病毒,竟然一下子就想歪了。
心里盘算着得空去猎个艳泻泻火,徐泽如泡着徐远南进了客卫,一语双关地说了句:“你是我侄子。”
他以为都是聪明人,隐晦地点一句两个人的关系,足矣。
☆、柳少风
5月4日,上午09:00。
挂着乐A88888车牌的黑色大奔缓缓停在了T大门前。
徐泽如拎着一袋子苹果下车,径直走向了贴着T大南墙的河边小公园。
混在挎着篮子兜售水果的老头儿老太太堆儿里,衣着考究的徐泽如就像是一个200瓦的照明灯,惹得前边儿那个跟他前后脚进公园门的脑门秃肚子圆的老头儿频频回头。
三步一回头,五步再回首,老头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吹着胡子用一种世风日下般的口气愤慨:“嗳!我说小伙子,你说我们几个老不死的赚点外快贴补家用容易么?你还至于开着大奔跑这跟我们抢这点子生意么?”
“……”老头儿穿的确实十分朴素,但那料子却是上好的,而且单就腕子上那块表也够普通人家吃穿一年的了,徐泽如挑了挑眉梢,端量着老头儿果篮里的水果,故意放慢步子,待跟前边儿真正来兜售水果赚吃喝的拉开了距离,才低声笑道,“您老可真会消遣人,您要是贴补家用哪儿还用得着卖水果啊。”
“……”老头儿揪了揪长长的花白眉毛,哼笑,“不卖水果卖什么?”
“卖表啊……”徐泽如脸上依旧是得体而温柔的笑,“而且,就您老这一身衣服……”
“朴素是朴素了,但遇着懂行的保准立马露馅儿。”
“!”
卧槽,他孤寡老人一个,好不容易找着点儿乐子——把儿女买给他的水果挑挑拣拣拎过来卖钱,就碰上了这么一个小兔崽子!
老头儿胡子眉毛一起跳,显然是被揭穿了之后,往恼羞成怒的大道狂奔而去。
徐泽如紧迈了两步与老头儿拉开距离,摇摇手:“得,您慢慢儿找乐子,回见了您!”
“小王八羔子!别……看见……”
逆风,老头儿的咆哮断断续续的,听起来并不真切,徐泽如笑着对老头儿耸耸肩,便再不理会跳脚儿的胖老头儿,转身奔着公园最里边走了过去。
*
大清早儿收着徐远南的短信,那二货说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过来探阶级弟兄的监。
卡着约好的时间,柳少风溜溜达达,到了铁栅栏边儿上却没见着人。
天高日头毒,找个了相对阴凉的地方,叼了根烟,柳少风懒洋洋地靠着栏杆,有一搭没一搭的扫了两眼从东边贴着河边蜿蜒过来的小道,给徐远南发了条信息——您这是上厕所掉茅坑里了?
徐二货——您这是又间歇性抽了?
柳少风——得!哥明白了。
发完这条,柳少风就把手机装进了兜里。
看着径直朝他走过来的男人,柳少风意外地挑了挑眉,旋即便恢复了慵懒随意的德行:“啧!徐远南他小叔?”
柳少风个头要比徐泽如、徐远南高上一截,虽然没什么正形的斜倚着栏杆,却正好跟徐泽如平视。
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两眼七分斯文二分坏一分邪气的小伙子,唇角自然而然地掀成了温煦优雅的弧度。
徐泽如在离栏杆半步远的地方站定,分明是第一次见面,却如同对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似的,微笑着把拎过来的苹果递给柳少风:“囝囝让我给你带的。”
“啧!正好有东西哄我媳妇了……”柳少风也没矫情,自来熟地接过苹果放在水泥台上,目光里带着几分莫名奇妙的揶揄,“谢啦,小叔。大热天儿的,难为你因为几个苹果替南子跑这一趟。”
“囝囝脚腕子韧带拉伤了……”关于这次见面的真相,两个人分明都已经心知肚名,却比着赛似的装相,谁也不去点破。
柳少风道谢,徐泽如便面不改色地接着话茬顺了下去,“一时半会儿好不了,以后再需要什么东西,你可以直接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