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吧,跟我来吧,要记得,只住一晚哦……” “哈?”我愣愣的眨了眨眼,然后才反应过来,急忙抱起打横白兰来,匆匆赶上老板娘的步伐,才来到了一间挨在最边上的房间里,推开房间一看,反倒觉得不那么难受了,白色的被褥整齐的铺在床铺上,似乎是欧式建筑风格的旅馆里,却没有一台吊扇或一个电视机,只有一张床和一面巨大的镜子,地面上则是松软的暗红色地毯,仔细看,上面似乎还有深色的斑点,看上去倒也不错。
墙面上则是那种干净的白色,只不过,偶尔会有一点点暗红色的血迹停留期间,大概是蚊子血之类的东西。
旁边则是一个整洁的卫生间,里面似乎还极为现代化的配备了一个吹风机,看着那个极富有现代气息的吹风机,我忍不住泪流满面。
终于有个比较现代的东西了……
老板娘fufufu的笑着退下了,也不知道在笑些什么,弄得浑身一阵茫然。
有些警惕的关好门之后,我才把被扔到地上的白兰扛起来,笔直的丢到床上,然后开始利落的扒他衣服,从上衣到裤子,只留了个小内裤给他,然后卷着被子就把他裹进去了。
斜坐在床边,伸出手摸了摸白兰的额头,还有些发烫,估计是伤口沾水闹的,荒山野岭也没医院,我把白兰□的胳膊放回被子里,帮他塞好背角后,让他自生自灭去了。
顺便还把他的衣服拿起来,摸了摸已经完全湿透了的衣服,才走到了浴室里,在兰筐上掸了掸,才忽然间只听当的一声,蹲下身子来,才发现地上居然掉下来了一个精致的手枪,这枪我也认识--沙漠之鹰……
被称为近战暴力机器的枪,整个枪形都美的让人心醉,漂亮的一塌糊涂,尤其是那优美的枪身曲线和犀利冰冷的色泽,仿佛是一生就为杀戮而上的一样,我把脸蛋贴在枪上,笑了笑,顺便还蹭了蹭冰冷的沙漠之鹰,只感觉到冰凉的触感舒服的我一塌糊涂。
正在感叹的时候,却忽然间鼻头一痒,“阿嚏。”
揉了揉鼻子,我才悻悻的收起沙漠之鹰,从旁边拿起一个长长的浴巾,丢在一侧,把热水打开,整个浴室内立刻弥漫起白茫茫的雾气,暖暖的让人极为舒服。
把身上的寒气都洗净之后,我才从披着浴巾站在原地擦头发,顺便看了眼那边的沙漠之鹰,被雾气打湿和刚才雨水淋湿的枪身,被润上了一层薄薄的水汽,凝结成小水珠的水滴洒落在枪身之上,反而带出了些不切实际的完美感,仿佛这不是近战的暴力王者,而是一把美丽的工艺品,纵然下一秒就可能杀人夺命。
多美的东西……
我笑嘻嘻的举起手里的枪来,对于武器尤其是枪,只要一遇到我就会有一种欣赏感,这种欣赏感尤其以和血蔷薇最为类似的沙漠之鹰尤甚,强势的近战攻击,优美冰冷的流线型枪身,毫无任何奢华装饰的低调和优雅,隐藏在骨子里的那种杀意,都让我能联想起一个人,一个本该忘记的人……
锥生玖。
似乎这个人都快淡入我的骨子里,我却有时候依旧会想起他来,作为一个纯粹的复仇者的他,从不粉饰太平,如同这柄沙漠之鹰一般的直爽和干脆。
我和他最相似的,就是这一点。
那时候,我和他在一起,我想,那个墓碑似乎都有些模糊了……
有些复杂的抬起头,看向镜中的少女,雾气之下沾满了水汽的镜子,有些朦胧的倒影出一个人的倒影。
只是一个人,其实我有时候也会想起死神,只可惜,我的力量太差了,即使上去也是帮倒忙的。
很挫败的抚摸着沙漠之鹰的枪身,我才拿起旁边的吹风机,开始吹枪,沾了水的枪膛线都会出点问题,可能完全扣不动扳机,也可能会发生故障,我一面百无聊赖的裹着浴巾吹手枪,一面有些无趣的抬起头来,正吹着的时候,镜子前忽然间竟然凝上了冰。
有些诧异的转过头来,才对上了一张阴森森的笑脸,苍白的如同白色的墙一样。
眼是月牙一般的弯着,嘴是殷红和血一般的颜色。
“哟……你好啊,人类。”
我抬起眼,思考了片刻,淡定的继续拿吹风机吹枪,轰鸣的声音下,是那个死人脸家伙阴森森的笑容。
“谁让你来这个旅馆的呢,真可惜……这么可爱的人,这么朝气蓬勃的人,一定,很想好好活下去吧。”
我继续吹枪,异常淡定的看着眼前这个不知道是人是鬼的东西。
那个家伙却又开始自言自语起来,“可是……我好饿啊……”
他抬起头来,嘴角却开始流下口水,“……给我你的血和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