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看到那边的人群一阵躁动,然后为首的那个人,才指着我的方向,扬声说道,“为了法老的荣光,给我杀了他们!”
巨大的吼声夹杂着一群人狰狞的表情,我愣了一下,才看到刚才还想爬回来的家伙,被一群马蹄踩在脚下,整个身子几乎在瞬间淹没在了一片黑色里,举着长刀的军人们向我这边冲来。
我深吸了一口气,才猛然间睁开眼,举起手里的刀,毫不留情的一刀扔了过去,直接插入了为首者的脖颈处,霎时,鲜血四溅,一个笨重的身体从马上倒了下去,沉闷的倒地声传来的刹那。
我对面的人群似乎全部都愣住了,也在瞬间拉紧了缰绳。
我长舒一口气,在炎炎的夏日里,扫了眼周围漫天的黄沙,不慌不忙的整理了一下身上这套深黑的制服,缓缓地抽出索多玛长棍,银色的棍身在日光下反射出淡淡的萤光,镂空的雕刻使得长棍在我的手里存在感更强,我进了手里的索多玛长棍,我才直接对着太阳举起棍身,清脆的铃声从棍顶滑落到尾端,悦耳的铃声过后,周围一片的寂静。
我没有回过头来看那些人,凭着感觉都可以感受到他们的惊慌和恐惧,和那个冲到对方马前的人完全不一样的人群,我直接抬起头来,对着对面的人朗声说道,“告诉我,你们想不想要自由!?”
“法老难道生来就是法老吗!?”我直接几个瞬步一把抢来了那个空掉的马匹的缰绳,利落的上马,双腿夹紧了马肚子,才一拉缰绳把马转过身来,背过身来俯视那些刚才还对我跪拜,此刻却害怕的有些腿脚打颤的人群。
“回答我!”巨大而尖锐的声音,完全不符合我的个性,不过在这么多人的情况下,我还是努力扬声对他们高喝。
沉默之后,才有人大声的喊出来,“让他们滚回帝都,我们不需要法老!”
一个个黝黑壮硕的男子举着杂具喊了起来,一声高过一声,我掉转了马头,看向对面的那群军人,他们的目光里夹杂着难以置信的恐慌,估计是刚才杀人杀的太利落把他们吓到了,一个个的脸色都有些发青。
妈的,想杀我,我缓缓地举起手来,手掌摊开在瞬间直接指向近在咫尺的这群人,一道风袭过,带动了我眼前的发丝,待发丝在瞬间停止之后,下一秒,我缓缓勾起嘴角,一只手拉着缰绳,微微侧过脸来。“那还等什么?”
“杀他妈的!”
随着我最后的话音一落,身后的人群猛然间蜂拥而上,本来人数还算不少骑着马匹的人群立刻被我身后的人冲散,这时候,我才发现,原来我背后的人真的不少。
看着呼啦啦往上冲过的人群,我直接拉住马缰,细细的打量了半天,才陡然皱起眉来,这哪是打仗啊……
我嘴角都忍不住开始抽搐起来了,简直是没有任何技术含量的掐架。
虽说如此,但是当我看到那些骑在马上的人,仗着手里青铜剑直接砍伤那些人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眼眸一沉,把手放在嘴唇边,直接吹响了一声口哨,嘹亮而清脆的口哨声似乎换回了不少人的神智,他们有的抽出空来看了我一眼,有的则已经完全杀红了眼。
我单手指着那些骑在马上的法老军人,毫不留情的大声说道,“给我砍马腿!”
随着这话一落,不少的人立刻拿着锄头之类的,便开始对着马腿下手,一时之间,法老军那边人仰马翻好不热闹。
看着眼前的激战,我几乎生出了一种荒谬的感觉来,近在咫尺的杀戮下,是一群普通人在原始的本性,即使手上拿着的武器破旧不堪,但是眼底的那种杀意,让我却觉得比起那些能力强大的人,更为震撼。
对,好像就是震撼这样,因为他们太贴近我原来世界的那些普通人了,没有任何特别的力量,最简单的战斗,最直接的杀戮,最野蛮的血腥。
看着黄沙上溅落的鲜血,吹落的沙石,有些热的干燥的热风,我有些发怔地看着那些人们在一起厮杀,拼尽全力的试图杀死对方,甚至于,使劲浑身解数,就为了要杀死对方,每一个人的眼神里都带着一种疯狂,一种奇异的恐慌和病态。
最□直白的杀意下,是惨叫和哀号交织响起,漫天的黄沙下,烈日炎炎之下,我骑在马上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我可以理解我的杀,却忽然发现,我对于这些普通人的战争,有些茫然而不知所措。
奴隶?法老?军队?
我看着眼前这一片沉浸在杀戮里的人群,恐怕没人知道到底什么才是真正的身份吧,已经沦陷到杀戮之中的人群,我忽然间觉得,这个世界真是荒谬到令人无法言语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