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水溶能肯定自己的心跳瞬间失速,并从心底生出一种想要把眼前人拉过来狠狠吻住他的冲动。
幸好,他那良好的自制力令他及时克制住了这个荒唐的念头,水溶松开薛蟠下巴,起身进入盛满热水的汉白玉浴池,舒服地双手搭着池边坐了下来。
见薛蟠仍旧一脸不知所措的神情站在池边,水溶越发起了逗弄他的心思,遂轻咳一声,半真半假地邀请道:“薛公子要不要也下来,与本王共浴?”
薛蟠闻言忙不迭地摇头拒绝。
开玩笑,他可是已经禁、欲两个多月了,如今眼前对着这么一个一、丝不、挂的绝色美男,对他那薄弱的意志力已经是一场极为严峻的考验了。天知道他要用上全部的自制力才能勉强控制自己不朝水溶的方向看过去,只在心里暗暗地YY。
如果自己当真和水溶共池而浴,天知道会不会无法自制地对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来?
水溶可是堂堂的北静王啊,自己对他有那些不该有的想法已经是够得上砍头的大不敬之罪了,如果当真付诸行动的话,恐怕就是抄家灭族了也难赎其罪吧?
——这个北静王未免也太恶劣了吧,明明知道自己对他有欲、念却还故意提出这种邀请,他分明是断定自己不敢对他怎么样,所以故意变着法儿刺激自己,拿自己当猴子耍着玩呢!
水溶只看薛蟠的表情就能猜到他心里在顾虑什么,见他拒绝也不勉强,遂舒舒服服地泡在热水中,眯起双眼任由一众丫鬟小厮殷勤服侍着。
薛蟠见他终于不再将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这才悄悄地松了口气。
好容易挨到水溶洗完澡出来,薛蟠已经困得两眼上下眼皮直打架了。
这时候丫鬟们早已捧着干净的衣衫毛巾等物上前服侍水溶,薛蟠慢吞吞地跟在众人身后,竭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虽然美人出浴很养眼,不过为了自己的小命儿着想,他还是少看为妙。
然而,尽管薛蟠已经表现得十分低调了,水溶却仍旧注意到了他,或者说,始终都将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
见薛蟠缩在众人身后,那态度分明是对自己敬而远之,水溶只觉心内十分不爽,当即开口道:“薛公子,请上前服侍本王更衣。”
薛蟠闻言,只得无奈地走了过去。
好容易服侍水溶穿戴整齐,这场看似甜蜜香艳的折磨才终于结束。
只要一想到接下来的二十九天里自己还要持续接受这种考验,薛蟠就有种想要化身咆哮马的冲动。
等到终于服侍水溶宽衣就寝结束,薛蟠只觉自己已经累得只剩下一口气了,以前跟着老大砍人一口气追对方九条街都没感觉这么筋疲力尽过。
看来当北静王的小厮这种活当真不是人干的,尤其他还是一个曾经得罪过北静王的人。
自己还真是自讨苦吃啊,薛蟠苦逼地想。
表完了薛蟠近况,再来表一表最近一直没机会出场露脸的小攻柳湘莲同志。
他在牢中住了近一个月,眼见距离砍头的日子渐渐近了,本已心灰意冷,不想这日小厮忽然送了一封信宝玉的亲笔信过来,信中言明北静王水溶已开始过问此案,心中顿时大喜过望。
他与宝玉相交甚笃,因此也知道宝玉和北静王有段不深不浅的交情,自然对心中内容全无怀疑,只以为水溶肯出面全赖宝玉一力周旋。心中对宝玉感激的同时,也便安下心来静候消息。
这日上午,两名锦衣使者被豫州知府等一众官员簇拥着来到大牢内,自称奉北静王差遣而来,提问嫌犯柳湘莲。
柳湘莲见来了救星,又自认问心无愧,当即将那日情形如实以告,无疑隐瞒。
两名使者命人取了纸笔一一记下,又让柳湘莲签字画押后,这次辞别豫州知府离去。
这两人在拜访豫州知府了解案情以前,早已在市井中明察暗访,查明那位豫州节度使的妻弟确实恶行累累,那日也确是他先动手打柳湘莲,如今又得了柳湘莲口供,这任务也算完成了,当即快马加鞭赶回京师向水溶复命。
水溶本在书房内专心致志地教授臭棋篓子薛蟠下棋,一见手下使者前来,立刻下令让包括薛蟠在内的所有人退下。
薛蟠只以为是重要的机密大事,水溶才会屏退众人,哪里能想到竟是柳湘莲之案有了结果?
水溶听完两名使者的回报,确认之前薛蟠所言属实,当即取过随身令牌交给使者,令他们前去监督豫州知府重审此案,务必公正严明勿枉勿纵。
两名使者取了令牌,即刻快马加鞭赶到豫州会见豫州知府,并传达了水溶的命令。
再说豫州知府岳明,早在两名北静王使者第一次见他时,便敏锐地察觉到柳湘莲的背景似乎不简单,如今又见了北静王令牌,听到两名锦衣使者传的王爷口谕,当即认定北静王乃是柳湘莲背后的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