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湘莲走进院内,转身把院门关好,再把门闩插上,这才走进院内,轻车熟路地找到放在角落的扫帚把地上落叶清扫了一遍,然后才走到紧锁的房门前,从怀里摸出先前的钥匙,找出屋门的那把将门锁打开走了进去。
屋内的摆设仍旧和多年前一样,没有丝毫改变,就连梳妆台上的那柄木梳也静静躺在原来的位置上,只是家具上落满了厚厚的一层灰尘。
柳湘莲静静地看着屋内的陈设,漆黑的星眸中缓缓流露出一丝怀念的情绪。
片刻后他走出去,找到木桶在院内的井里打了桶清水,然后从屋里翻出抹布仔仔细细地清理起家具的灰尘。
把屋内擦得干干净净纤尘不染后,柳湘莲又把地扫了一遍,然后再找到鸡毛掸将床掸干净,再把床上折得整整齐齐的被褥重新整理了一遍。
看到房间被自己整理得井井有条,柳湘莲方满意地微笑了下,然后在屋内角落里找到许久不用的香炉擦干净,双手捧着走了出去。
柳湘莲走到后院,却见这里因为许久无人来过,早已是杂草丛生,那棵桂花树倒是长得枝繁叶茂煞是喜人。
桂花树旁,一个不大的黄土堆孤零零地立在那里,前方还竖着一块石碑,上面的字迹已经有些模糊不清了。
柳湘莲静静地看着石碑,俊美的脸上神情平静,只有双眸中隐藏一抹悲伤之色。
片刻后,他蹲下、身,开始认真地拔除孤坟附近的杂草。
把杂草清理干净后,柳湘莲又将后院打扫干净,这才取过香炉在石碑前端正放好,然后自身后包袱中取出事先买好的元宝香烛等物一一放好,点燃。
做好这一切后,他在坟前端正跪好,认认真真磕了三个响头,口中低声祝祷一番。
然后柳湘莲站起身来走到一旁的桂花树边,默默凝立良久,放任自己沉浸在对多年前往事的回忆中。
直到金乌西坠,天色渐晚,柳湘莲才蓦然清醒,对着孤坟深深一拜,转身走回了前院。
最后在房内转了一圈,确认一切陈设都与多年前一般无二后,柳湘莲才走出去把屋门锁好,然后有些不舍地走出了这个埋藏了他许多回忆的小院。
同一时间,薛蟠正在屋内抓耳挠腮坐立不安。
虽然柳湘莲出去时他憋了一肚子的火气,还大大地诅咒了柳湘莲一番,可是如今眼见天色渐晚,柳湘莲还没有回来,薛蟠心里却不禁开始暗暗担心起他的安危来。
虽然明知道他一个大男人又有武艺在身,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可是要有个万一呢?
毕竟姓柳的长得那么漂亮,恐怕走到哪里都有人觊觎,虽然自己没能阴到他,可是不代表其他人的点儿也这么背,万一他一个不慎被人下毒敲闷棍然后拖到哪个角落各种圈圈叉叉完了再监禁起来玩儿虐恋……以他那高傲的性子,遇上这种事恐怕会气得吐血吧?
不过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的菊花只能由自己来爆,怎么能让别人抢先呢!?
姓柳的你一定要争点气,千万千万要保住菊花的清白啊!
老子的处菊都给你了,你可不能把处菊给别人啊——
就在薛蟠的思想各种神展开的时候,外面忽然响起门锁被打开的声音。
薛蟠顿时精神一振,连忙转头看向门边,果见柳湘莲打开门走了进来。
薛蟠顿时又惊又喜,连忙上前几步一把拉住他的衣袖道:“柳湘莲你终于回来了,没遇上什么事吧?”
柳湘莲淡淡道:“能有什么事。”
薛蟠见他的脸色有些不对劲,似乎比往常更加沉静肃穆,心中不由“咯噔”了一下道:“真的没事?你可别瞒我啊?我说咱俩都啥关系了,有啥不能说的,你如果真出了什么事可要告诉我啊,我会帮你出主意的。”
柳湘莲俊眉微皱道:“没事。”
薛蟠穷追不舍一脸担心:“没事你脸色怎么看起来怪怪的?我说你不会真的被色狼暗算了吧,有没有被爆菊啊?”
柳湘莲皱眉道:“爆菊何意?”
薛蟠道:“爆菊就是后面被人插嘛,你懂的。”
柳湘莲闻言一脸黑线,真不知这薛呆子满脑子装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薛蟠见他脸色阴沉,还以为自己不幸言中了,顿时垮下了脸道:“不会吧,你真的被人爆菊了?那老子可亏大了……”
柳湘莲的万年冰山脸终于裂开了一条缝,磨着牙道:“没有!”
薛蟠顿时喜出望外:“没有什么?没有被暗算,还是没有被爆菊?”
柳湘莲只觉自己败给他了,既窝火又挫败地道:“两样都没有!”
“啊,真的啊,那太好了。”薛蟠闻言脸色这才轻松了些,又盘问道:“那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不会真去逛窑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