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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剖白手记(44)
作者:山岛由纪夫 阅读记录
“没有人爱你,你也不爱别人,你甚至不爱你自己。”
这是我软弱的反击。
我将遮挡在眼眶的湿发拨弄在一边,艰难的喘息望着木讷的贝拉,她的这副可悲样子我却并无快意。长成任何的形状,都不是自己授意,我又能真正批判什麽呢?
“Avada Kedavra!”
一声闷响。
贝拉倒在了我的身旁。
我麻木的问蒙特维德:
“她死了吗?”
蒙特维德点点头。
我对待生命并没有那麽冷漠,甚至刚才在法尔达面前惶恐自己的身体散发出腐烂的气味。我背过贝拉的身体缩在一旁,不由自主的融化在水里,将夏雨的腥味纳进身体。
不是说今年是十几年来最炎热的夏天吗?
为何我只觉寒冷。
——
回到格里莫广场12号时,天已放晴。但预言家日报说这是最黑暗的一个月,城里还是空蕩蕩的,火辣的云下沉在空中,仿佛一团旺火,喷泉的石板被晒得开裂,裂缝里生长着一株泛黄的草,一半的叶都藏在阴影里,另一半坦然的露出衰白的痕迹。
蒙特维德搀扶着重伤的我,从人流最多的宴会厅走廊将我送回房间。
“梅林啊,小布莱克夫人怎麽受了这麽重的伤!?”
“一定是被凤凰社埋伏了!”
……
一路上的食死徒纷纷驻留讨论,显然我与蒙特维德的计划成功了。
雷古勒斯疯了般跑过来,眼中也泛着水光,漂亮的眉宇蹙在一起,宛然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他挤走蒙特维德,将我抱回卧房的床上,温热的脸埋在我冰凉的手心,指间逐渐透出湿润的泪。
我疲惫的扯出一抹淡笑,抚摸着他的头安慰:
“我没事的。”
他还是不动。
“这只是迫不得已的选择。”
他擡起了头,却垂着眼十分受伤:
“我是被放弃的选择吗?昨晚还信誓旦旦的说会一直在一起,今天你差点死了!”
我用指尖抹去他悬在尾睫的泪珠,依它流入手心的褶皱里摊平。触碰到雷古勒斯滚烫的双颊时,不由自主的战栗,顷刻间我顿悟了。他流下的不是责怪的眼泪,而是懊悔与不安,他恐惧分离,曾经的我也是那麽憎恶分离,而如今却放肆自己在生死交界的隧道里漂泊,全然用自我的私欲和友谊疏离式的拒绝了爱人。而他却只能用最原始最幼稚的孩童般的哭泣宣洩着。
雷古勒斯紧紧攥着我的手,像是怕我逃走:
“我不能被你抛弃。”
我回握住他:
“这是为友谊而战。贝拉一直对我放走法尔达怀恨在心,还扬言要割下法尔达的头颅。我已经失去路易斯了,我必须要法尔达活下来。为了除掉她,我和蒙特维德计划反目,引贝拉入局然后杀了她。”
我仔细捕捉着雷古勒斯的细微表情,害怕因为杀了他的表姐而生出隔阂。直到,他真的面露不悦:
“卡西……”
“什麽?”
“你首先应该想到我帮忙,没準你们会更顺利。”
幸好。
忽然,目眩之余我仿佛看见了鹅黄色的以太,看见了窗外渡鸦的低鸣,嘶吼似的蝉鸣;看见了没有地基的结局,它没有起始也没有终点,只有一层层废墟,魔鬼在循循引诱我出卖自己的灵魂。
最后,我彻底昏迷了。
chapter「 I Miss You 」
濛月沿着夏的骨架攀缘,四周便漾起一周周的克鲁世蓝,宛若世界的淤青。
我坐在露台的软椅上,任由夏硕树其硕大的叶影在脸上翕动。擡手用魔法熄灭了白蜡,怯懦的躲藏在黑暗里,可它愈发黏稠的像裹尸布似的缠绕着我,不断抽动、收紧。我逐渐感到窒息和痛苦,而后又被沮丧代替。脑中的一切都混淆透明起来了,仿佛掉帧卡顿的胶片:灰白色的童年,被按下加速键暗涌的人流,各色模糊的脸与霓虹灯闪过,终落于斑驳的黑湖和已滋生苔藓的自己。
当我是菲艾玛·艾席蒙时,祖母和占蔔就是我的全部,贫瘠干涩的平静生活是上帝额外的恩赐。但我还是妒忌卡西,芒格说:“妒忌真是一种愚蠢的罪行,因为它是仅有的一种你不会得到任何乐趣的罪行。”这无耻的行径在暗恋雷古勒斯时格外显着。
不过,我与雷古勒斯其实都是心里残缺的人,对于爱的理解也十分欠缺,以至于旁人看来就像两只因欲望而攒动在一起的低等动物,满脑子的爱抚和撕齧。但我们并不像其他纯血那样,细细推敲格律以备必须发生的爱。“愈是黑白分明的东西愈是要出错的”,我们深知这一点,所以当心髒的孔洞被兴奋催生出肉红色蕾须填满时,就立刻随着涌动的浪波,借力狠狠的撞击对方的身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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