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杀原则，不杀原则......“杰森嘴里反複念着这个单词，又发出了笑声，语调却很低：“杀了我可以，但是不能杀了小丑！”

他讽刺的自嘲着，早就在一次次被打断全身骨头的时候，他就明白了没有人会来救他；早就在从坟墓里挖开每一寸土，指甲缝里都掺着血液和泥土，看到的却是有了新的家庭成员，新的罗宾之后，就明白了只剩他自己从地狱里爬出来；而在这之后蝙蝠侠一次又一次的放过小丑，就像是天大的笑话，他的不杀原则，就像是一遍遍重複的告知杰森，你的痛苦毫无意义，起码对于我来说。

迪克很想说些什麽，但是这是杰森和蝙蝠侠之间的事情，其他人的参与只会让事情更加恶化。他知道蝙蝠侠失去自己的第二任罗宾时有多痛苦，他一次都没有去过杰森的坟墓，不是遗忘，而是无法面对，他认为都是自己的错，是自己害死了自己的孩子，变得更加偏执和压抑，事实上如果不是提姆的话，蝙蝠侠已经变得和那些暴力莽撞的哥谭罪犯一样毫无区别，甚至更加可怕，因为那是有理智的疯子。

但他也知道杰森有多麽渴望蝙蝠侠能够为自己报仇，为那个曾经遭受虐杀的可怜孩子报仇。

叹了口气，小丑，就像是横亘在两人之间永远不可能修複的一道鸿沟。这也是为什麽迪克一点也不希望这个消息被杰森知道的原因。

“小翅膀……”迪克很想拍拍二百磅弟弟的肩膀，被对方躲开了，杰森的语调还是一如既往的嘲讽：“放心吧，不用控制住我，我知道现在杀了他，被蝙蝠侠扭送进阿卡姆的人就会是我。”

明明他们现在追查的案子，背后的指向就是小丑，可是却不能直接杀了他解决，只能是推迟他们的计划，因为这里是哥谭，它的罪恶从来不是由某一个人催生，即使今天真的杀了小丑，无论是杰森还是迪克，都很清楚，在哥谭，这个计划还会实行的，只不过是换一批人，换一种方法而已。

“我只是想做个实验而已。”红头罩轻描淡写的说道。

说完，他就一个大步走到了那个鸡笼面前，鸡的单目视觉是极为宽广的，那只鸡却像是察觉不到危险一样，黑豆大小的眼睛还睁着，就迫不及待地往前凑，不愧是小丑鸡，作死的本能还没丢掉。

“呲——”是飙血的声音，杰森生生的扯掉了一边的鸡翅膀，迪克挪动身躯，默默的挡在了幼崽面前，他能理解小翅膀的洩愤心情，或许还夹杂着大半夜想吃炸鸡翅膀夜宵的心情，但是——这种画面是不是起码要到八岁以上才能看？

“呵——”对护崽心切的大蓝鸟.鸟妈妈发出一声不屑的笑，杰森招手：“卫斯理，过来，缝一下试试。”

在角落其实没太听进去的崽，正昏昏欲睡，小脑袋一点一点，马上就要站着睡着，好像大概是两个人在用谜语吵架？突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幼崽猛地擡头，一脸蒙圈，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公司小职员被领导要求出任CEO，召开国际会议……

伸出一根短短的手指对着自己，啊？我吗？

不顾大蓝鸟操心的不赞同眼神，杰森把慢慢吞吞的幼崽提溜过来，这种场面对于幼崽医生来说也不算少见了，就这点儿血，还没他上次烧伤出的多呢。

然后就换成了迪克不可置信，为什麽这崽看起来这麽熟练的样子？看见血他也不害怕吗，他还上手了！这就是红头罩带出来的孩子吗？

确实是这样的，幼崽蹲下，很有派头，非常专业，一手快很準的按住鸡头，另一只手拿着针线，对的，没错，就是神奇针线包，一针一线，穿过鸡肉，完全不讲科学道理的开始在活鸡身上缝合。

在两人紧盯的视线下......妙手回春了卫医生！现代医学奇迹啊，那缝上的位置竟然直接複原，愈合如初。

默默围观的迪克也叹为观止，不是，这崽是神奇小精灵吗，他哪来这麽多魔法道具的？一会儿是神奇药剂，一会儿是针线包，尤其是针线包，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麽，面罩下，迪克的眼神也变得跃跃欲试起来，视线落在了那只活鸡上。

“可以了——”杰森果断阻止了幼崽的继续缝合，给两针试一下得了，难道还真给小丑治好吗？

说到这儿，他倒是有点可惜的看了眼那咕咕直叫的走地鸡，怎麽看都是直接在人身上做实验的可参考性更大。

幼崽的视线也落在那只鸡上，要不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呢，现在三个人的视线灼热的準备把鸡直接变成烤鸡了。

咳咳，尤其是迪克和杰森，两任前罗宾对视了一眼，突然有了些心照不宣的默契，就这麽说吧，虽然小丑暂时变成了一只走地鸡，这确实是件大喜事，同时也阻碍了他们的实验进度，但是吧，这里可是阿卡姆，最不缺的就是人了，对不对，更重要的，你看看，这阿卡姆疯人院里能有几个好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