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U盘与她在飞机上塞给特查拉的一样，是在叛逃出塔时带出来的。里面有塔最先进的解密程序，而且只要成功打开电脑，就能自动下载里面的所有文件并同步云端。

瑞恩在离开塔之后，找迪克森修改了里面的定位程序和上传路径，塔无法定位，自然也无法通过U盘来追蹤她。

电脑上的进度条一格一格极其缓慢地推进，瑞恩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嘴唇不停开合，似乎在默默念着什麽。

忽得，在密码还未破解成功时，办公室外突然响起了“叮”的一声。

“早上好，欢迎光临斯塔克工业。86层已到达，祝您工作愉快，先生。”

有人下电梯走过来了！

瑞恩心下一惊，忙将桌子上的文件挪了个位置，堪堪遮住U盘，接着拿起拖把，装作打扫卫生的样子，倒退着走出了斯塔克的办公室。

她始终没有回头，但过人的听力告诉她，背后来了十四个人，男性，身上有枪和普通性束缚工具——不是24号哨兵，他不会带寻常的手铐来抓她。

也许不是针对她的。

瑞恩想着，便打算继续装作不知情也不关心地低头扫地。

可那十四个人却在她身后站定了。

一只手伸到她面前，目标明确地把她拦了下来。

“神盾局。”

瑞恩闻声擡头，就看见柯尔斯顿手中的一叠照片，张张都是她所经之处的监控截图，其中每一张都是几乎完全不同的脸和衣服。

“戴维斯小姐，请配合调查。”

第 12 章

“戴维斯小姐，”柯尔斯顿走进86楼的一间小型会议室，把手上的文件往桌面上一摔，坐到了瑞恩对面，“想要找到你，还真是不容易。”

瑞恩坐在背靠会议室大门的那一侧，对面楼光滑的玻璃幕墙反射着刺眼的白光，正透过会议室的窗户照着她的眼。

她两手被手铐束缚在座椅扶手上，整个人坐得笔直，身后两个神盾特工一左一右直挺挺地站着，配枪都已上膛。

瑞恩眯了眯眼睛，对着窗户一扬下巴：“帮个忙，拉下窗帘呗，眼疼。”

柯尔斯顿皮笑肉不笑地咧了下嘴，没有理会，低头翻着文件，接着丢出了一沓照片：“戴维斯小姐，这些是什麽，你应该很清楚吧？”

瑞恩打眼一瞧，照片是彩色的，清晰度很高，心肝脾肺肾，腐烂的皮肤和血肉，红红黄黄散落得到处都是，简直难以拼成个人形。

照片没有打码，看得瑞恩有些恶心——亲手杀死异变者的时候也没觉得有这麽反胃啊。

她擡眼看了看墙上的表：“这位先生，现在是午饭时间，你给我看这些，是不是有点不太人道？”

“这里，17张照片，都是你杀死的异变者。戴维斯小姐，如果不知道你的身份，我们不会贸然找你。请你配合调查。”

“既然是配合调查，为什麽不去神盾局？这里好像不是神盾的地盘儿？”

柯尔斯顿笑：“你很有本事，回神盾局的路上，难免给你机会逃走。就在这里问清楚，你省事，我省心。”

他这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斯塔克工业大厦是附近最高的建筑，电梯口和楼梯间肯定都有人把守，虽然这间会议室里现在只有三个神盾局特工，但她被关在这里，和困守一座没有出路的孤岛没什麽区别。

瑞恩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你都知道我的本事了，还觉得审问我能有省心的法子？看来神盾局也不是什麽都知道，也难怪会出这麽大的岔子。”

柯尔斯顿一挑眉毛：“不要试图讲话题引到其他方向。戴维斯小姐，你这招对我来说一点也不新鲜。”

瑞恩无所谓地一耸肩：“好话我提醒过了。你问吧。”

柯尔斯顿没太明白她的意思，但他有他的任务和目的，对于瑞恩刻意抛出来的话茬，他只当是干扰项。

“先说说看，你来斯塔克工业大厦干什麽？”

“抱歉，我去哪儿和这些照片有关吗？”

“当然。你去过的地方，几乎都出现过异变者，而且最后都死在你的手里。戴维斯小姐，我们有权怀疑你的出现和这些怪物的出现有关联。”

“嗯。说说看，你们觉得我和这些怪物有什麽关联？”

自从他们两个人的对话开始，瑞恩就没有一次正面回答过他的问题，不是避而不答，就是顾左右而言他，或者有意引导他的思维，主导他们的对话。

柯尔斯顿笑了一声：“根据我们掌握到的线索，这些所谓的异变者，其实都是人类。只是用了一种特殊药剂后，才变成了这个样子。而你，戴维斯小姐，你总是能找到这些异变者并将他们杀死。我有理由怀疑，你是在用人类做实验，那种药剂正是你逼这些人使用的，你看到实验对象出了差错，就及时进行销毁，所以才会及时準确地杀死这麽多异变者。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