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

"……"

当太阳完全落下，两人才双双闭嘴，相视一笑，都被自己幼稚的行为搞笑到了。

然而这种温馨的场面并没有延续很久，漫长的黑暗降临，子弹声划过天际，朝着女孩的方向飞去。

一个飞扑，将女孩护在怀里，子弹擦过我的大腿部镶在地上，扬起尘土。

澈明站在我们身前，朝着子弹飞来的方向举起手木仓，随着"扑通"一声，敌人从高处坠下。

怀里的女孩很安静，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全身颤抖的缩在我的怀里。

我被女孩的反应吓到了，学着澈明的样子，擡手抚摸她的脑袋，女孩渐渐平息下来。

不顾腿部的伤处，和澈明默契相视，站起身抱起女孩向远处跑去。

混乱的木仓声响起，属于港口的黑夜来临。

我把女孩安置在附近安全的废弃仓库内，"安静待在这里等我回来，可以做到吗？"

女孩点了点头示意可以。

澈明那边一个人对付不过来那麽多的敌人，而且基地内也有很多孩子需要转移。

女孩安静的缩在角落，我还是有点不放心她，她看出我的顾虑，擡手指向澈明的位置，示意我快去，对我道:"哥哥，快去吧。"

握住那颗蓝色弹珠，我转身离去。

"哥哥，你还会回来吗？"

我没有回头看她"会的，等我。"

"好！"

第八章

26.

无尽的黑暗将我吞噬，没有一丝光亮。

坠入海底，波涛汹涌的海水包裹着我，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没有挣扎，没有悲伤，一切终成定局。

死亡是什麽感觉？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拥抱死亡对我来说很舒服，我向往那种感觉。

我这瘦小的双手握不住任何东西，终有一天我想留住的人都将逝去。

所以关起门房，任由他人按响门铃，我也绝不踏入玄关一步。

这样就好，谁都不会受伤了……

27.

洁白无边的空间，我漫无目的走着，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我听见重物下坠的声音。

擡头，一个黑点正迅速朝我而来，在即将与我亲密接触时，我躲开了它。

它掉落在地上，我也正好看清了是什麽东西——

那是一本书。

周身镀有金边，在这雪白的空间里添上另一种颜色，落在我的脚边，忽然它浑身颤了颤，漂浮在空中缓缓上升。

随着书页的展开，刺眼的光芒让我不适的眯了眯眼睛，光芒散去，书被平摊，我这才看清这是一本无字书。

伸手抚摸上的那一刻，字迹展现在我面前。

『后悔吗？』

我这一辈子后悔的事情很多，并不明白它指的是哪件事，便没有回答它。

它像是想起了什麽在后面补充道:『算了，你或许忘记了。』

"你认识我？但是我并没有关于你的记忆。"

『代价。』

轻飘飘的两个字直逼我的灵魂，内心嗤笑一声，那是〖不死〗发动偶尔産生的代价……

"我这是死了吗？"看向四周，除我和它以外没有第二个活物。

『没有，这是你的精神空间。』

"为什麽我会在这里？"

我应该早就死了罢，开木仓的那一瞬能感受到解脱，若太宰治的〖人间失格〗的效果是能将触碰身体的一切异能无效化，那麽我的做法完全符合发动的要求。

森老板没有理由说谎，这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若是让我发现，或许我们会就此信任破裂。

『在你开木仓的那一瞬，我把你带进来了。』

『至于原因……』

『因为是约定，所以我要确保你活着，为此我将改变世界法则，太宰治的异能力将对你无效。』

每个人都这样，自私，太自私了，嘴里吐露着希望的话语，一步步把我往悬崖上逼，明明绝望就在希望旁边，只要我稍改一下路线，我便就此解脱……

浑身发冷，一种强大的无力感油然而生，扔掉自顾自决定我命运的书本，拔腿朝远处跑去。

逃避现实，逃避一切。

然而，无论我跑到哪里，都会被无形的力量拽在原地，力气耗尽躺在地上，那本书则在我的面前想要对我说些什麽微微张开书页。

伸手合上微微打开的书本，再一次扔向远处，不去看，不去想，就让我沉浸在虚幻的梦里。

『阿言。』

我擡手的动作停了下来，不知怎麽的我看到这两个字会很安心。

『约定内容我并不能透露，你总会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