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姑娘！”

女子又跑了回来，她搀扶起星，拖着她往前走。身后又涌上来一波卡提卡人，肆虐的笑声震耳欲聋。

“不……别管我……”星想挣脱开。

“这次我不会再丢下你了，卡卡瓦夏已经安全了，我没有什麽牵挂了。”女子吭哧吭哧喘着气，像是在交代后事一样：“姑娘，你有身手，请代我照顾他，成为他的【姐姐】。”

“……”

星已经昏迷了过去，腰上的伤口在流血，幸而血迹很快被黄沙覆盖。女子将她放在一块土坡后面，又跑到别处大叫吸引着卡提卡人的注意。

天空响起轰隆隆的雷声，似乎要把天地震碎。星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一场突如其来的雨水浇透了她的全身。

“啊————”

撕心裂肺的喊声穿透雨声，星费力爬出来，砍刀劈在了女子的肩膀上。她挣扎着站起来，然而有一个身影被她更快，蹭地一下子窜了出去。

“姐姐！”

“……不，别……出来！快……跑！”

星从身后抱住了卡卡瓦夏，跌跌撞撞地朝背向女子的方向跑去。

“放开……放开我！我要去救姐姐！”

星又捂住了卡卡瓦夏的嘴，手掌内全是少年的泪水和鼻涕。卡卡瓦夏呜呜呜地哭着，他咬住星的手，手脚乱扑腾着。

“呃……”

星再次跌倒在地上，浑身上下都被雨水淋湿了。手掌被卡卡瓦夏咬得血肉模糊，腰上的伤口还在往外滴血。心髒仿佛被人用力揪住了，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姐姐……姐姐……”卡卡瓦夏抹着眼泪，他晃着星的肩膀，呜呜地哭着：

“你不要死啊……我出生就没有……爸爸，后来……妈妈也死了……现在姐姐……也没有了，你……如果死……了的话，我就……什麽……都没有……了……”

“别……哭……”星虚弱地睁开眼睛，她苍白笑了一下，揉了揉卡卡瓦夏的头发：“我……不会……死的……我答应……你姐姐，会……照顾……你的……”

“卡卡瓦夏……把我翻过来……我要让雨水浇一下……清醒一下……”

卡卡瓦夏依言照做。

星仰躺在地上，雨水无情地打在她的脸颊上。她闭着眼睛，“姐姐！姐姐！姐姐……”卡卡瓦夏伏在星的身上呜咽着。

“茨冈尼亚……埃维金……卡提卡……”星低低地笑了起来：“市场开拓部……战略投资部……难怪……这些血腥没有人道的屠杀，或许在他们眼里只是谈判桌上的筹码吧……”

直升机的轰隆声在头顶响起，刺眼的白光照亮了整片视野。再度睁眼时，星发现自己被绑在了电讯椅上，腰部缠满了纱布，四肢都被皮带紧紧绑着。她挣扎了一下，浑身便穿过丝丝电流，痛苦不堪。

“……”

“姐姐！姐姐！”

是卡卡瓦夏的声音。

星费力睁开眼睛，发现少年的脖子上戴着镣铐，四肢都被锁链绑着。

“姐姐……姐姐……”

卡卡瓦夏手脚并用地朝星爬过来，扯动着锁链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他趴在星的腿上，泪水无声滑落。

从失去亲人的大哭大叫到现在的无声痛哭，短短的时间，他被迫长大，被迫学会沉默表达自己的痛苦。

“不哭……”星想要擡手，然而只要一动，电流便会穿过她的身体，痛不欲生。她颤抖着唇角，“别哭，至少……”星微微笑了一下，“你活下来了，只要活着，就有翻盘的可能。”

“不，姐姐。”卡卡瓦夏用满是泪痕的脸颊蹭着星的手背：“是我们活下来了，我们要一起，永远永远活下去。”

星苦笑了下，四肢不能动，她就低下头，脸颊蹭着卡卡瓦夏髒污的头发：“你要活下去，如果有那麽一天，我要离开，你也一定要努力活下去，活到遇见我的时候。”

“姐姐……”卡卡瓦夏贴着星的手背，闭了闭眼睛，一滴眼泪缓缓从眼角滑落。

星的脑袋已经混沌不堪，不清楚自己在说什麽。可能是砂金的缘故，她对这个和他有着一模一样眼睛的孩子有股莫名的亲切感。

思及砂金，星鎏金色的眸子暗淡了下。黄泉的那一刀威力如此之大，将自己劈来了这个地方。那个赌徒，估计已经死掉了吧。

星闭了闭眼睛，嘴里不断重複着，也不知说给砂金还是说给卡卡瓦夏听的。

“活下去……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有无限的……可能，才有翻盘的机会……”

第 18 章

①砂金×星

②如果星在星核猎手时曾在茨冈尼亚见过砂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