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话快说。”她照做了。

“你能憋气多久？”

“三分钟，怎麽了？”

“你有没有想过可以无限延长这段时间，就像鱼一样。”

“什麽？”

“听着，这不是异想天开。”查尔斯又靠近一些，擡手在半空写下一个她看不懂的公式：“水可以分解为氢气和氧气，但你不仅可以做到这样，你甚至能将其量子化，所以不存在会在水中窒息的问题。亲爱的，多发挥你的想象力，别总执着于物体本身的变化，将你的能力运用到其他地方，去想象你觉得所有的荒唐事，你都能做到。”

爱丽丝听的一愣一愣的，其实她的记忆还停留在他写的那一串什麽鬼上——她的动态视力足以让她看清字迹，但她一时间没想明白那应该是物理还是化学。

她有点纠结的看向水池，但她并不是一个胆怯的人，孩童时代她就敢从飞驰的火车上跳下去，那麽现在也不会惧怕潜水：“好吧，我试试。但是我可能会忍不住浮出水面，你得多找一个人按住我，你自己可不行。”

查尔斯很快有了人选：“稍等。”

五分钟后他带着汉克回来了，这个青年虽然身材高大但模样实在过于斯文腼腆，这让她很怀疑：“好吧，两位天才。希望你们能像按住杠杆一样按住我。”

“不，爱丽丝，只有汉克自己。”查尔斯拍了下汉克的手臂，“就像我说的那样，无论如何都不要松手。”

在此之前汉克与爱丽丝并没有过多接触，这让面对女性一向很腼腆的他有些不知道该怎麽动手，还是她吩咐道：“你得一个人按住我的双手和后颈，这样我就不能动了。”她说着拔出了盘发的长针，长发有些淩乱的垂在身侧，这样至少不会打湿很多，天知道她的头发要多久才能干。

她双手扶着水池的边缘，吐出身体里最后一口气，随即一头扎入水中。

汉克紧接着就掐住了她的脖子，甚至没有去管她的双手，事实上与爱丽丝的不屑完全相反，他根本不敢太用力，他怕她脆弱的脊椎被他折断。

爱丽丝没有憋气，水流瞬间呛进她的呼吸道中，这让她本能的开始剧烈挣扎起来，可她根本掰不开掐在自己脖子上的一只手！

“不……”

她微弱的声音自水中传来，查尔斯听见后皱起了眉，直到她的双手不再试图掰开汉克的手，而是死死地按在水池的边缘，然后松了力气，他才松了一口气：“放开吧，汉克。”

“这太疯狂了！”爱丽丝立刻站了起来，带出飞散的水滴，她质问着查尔斯：“这种事别再做了，你知不道我差点控制不住杀了你们！”

她确实掰不开脖子上的那只手，但她完全可以让他整个人灰飞烟灭。

“我太危险了。”她摇着头，反省着自己：“我不该同意与你一起训练。”

可是有一双手按住了她的肩膀，是小教授迫使她正视前方：“看着我，爱丽，你成功了。”

“你有没有搞清楚重点……”

“重点就是我相信你能做到。还有，你不会伤害我们。”

“……你有这个时间熬鸡汤还不如给我找一台吹风机。”爱丽丝眼神游移了一番后拨开了他的手，她揉了揉脖子，对汉克刮目相看：“真看不出来你力气还挺大。”

汉克谦虚的笑了笑：“谢谢，我还在读小学的时候就是铅球冠军。”

“你还念过小学？”他一天是有四十八个小时吗？

“呃……只读了半年，然后就读高中了。”

“这中间是不是忽略了点什麽……”爱丽丝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对着小教授伸手：“吹风机呢？”

“你还需要它吗？”

她有些不明所以。

“为什麽不试着将水分解呢？”他发现自己很乐于看见她发傻的模样，但他要做的是引导自己的学生找到正确的方法，而且他还要去和汉克一起研究给西恩用的飞行器，所以先离开了。

“对啊……我为什麽不试着将水分解呢……”爱丽丝还陷在这个漩涡中没挣扎出来，在这一刻，她觉得自己之前的十几年人生都白费了，如果可以早一些明白这个道理，自己是不是就可以做一个好人了？

当然，后面那句是开玩笑的……她忽然笑了，对着他的背影喊道：“你可真是一个小机灵鬼！”

而她现在要去找一个更大的池子。

……

日落月升，爱丽丝这才回到了庄园，这一下午的时间她都在河里喂鱼，不需要借助外力就能自由潜水的感觉真的很不错，就是不知道自己能承受多深的水压，有时间应该找一片海域尝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