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预感距离成功的那一天不远了。

*

赤井秀一躲避追杀后又回到了日本。

包括他在内，FBI的各位原本以为那场抓捕不会有失败的可能，准备阶段同事们还说抓到人之后一定要好好拷问。

Malt作为组织核心成员，赤井秀一想，抓捕他绝对是有利无害的选择，哪怕不惜暴露身份。

只是不知道为何，在仓库的时候，黑发青年一边躲避子弹一边朝他看过来时，眼神里有几分惋惜。

惋惜？

赤井秀一直到现在都无法读懂这位上司。

他在惋惜什么呢？惋惜他的身份吗？

FBI没想明白，也没有想到在这么多人的围捕下黑发青年还能成功脱逃。

赤井秀一在那之后还能经常回想起青年矫健的身姿，在枪林弹雨中他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他在火光中起舞，把战场变成了舞台。

任务失败后，FBI陷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怀疑之中，他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甚至想世界上没有人能够对付那个人。

在同事和前辈的鼓励下才重新振作起来，赤井秀一拉好帽子走进了一家店想：

这一次绝对不会再失败了。

而且卧底身份暴露后成功逃离组织的追杀，他应该给Malt和波本带来了不少麻烦吧。

这么想着，他迈进店内抬起头来，金发前同事和他心心念念的上司正在调情。

赤井秀一：……

第99章 人工智能

FBI坐在角落的位置,戴紧口罩又拉了拉鸭舌帽后才终于放下心来。

他现在的伪装只要不主动靠近就不会轻易被认出来，但前上司据说连组织里的千面魔女都骗不过他，波本又是个多疑的家伙,赤井秀一不敢降低防备。

要是引起注意就糟糕了。

他抬头假装不经意地看一眼,金发前同事伸出手来帮前上司整理衣领。

有点怪,再看一眼。

沉着冷静地上司拿着刀叉把三明治分成了均等的小块后整整齐齐摆在盘子里,再把盘子推向金发前同事。

金发前同事接过盘子朝他笑了笑。

赤井秀一：……？

这好像不是他印象中一言不合就嘲讽的前同事吧？

赤井秀一越观察眉头皱得越紧,看两个人亲密的样子,他甚至怀疑当初的抓捕计划是不是Malt或者波本的一个局。

他还在努力观察，突然眼前有一道光闪过,眼睛下意识就闭上了。

哪来的光？

赤井秀一惊觉他坐在角落里，挑选的位置刚好是阳光找不到的地方，怎么突然会有光呢？

他疑惑了好一会,扫瞄了一圈面包店里的环境,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

直到他再次拿起手中的书，假装看书实则开始偷偷观察远处两位青年时,又有亮光闪了他一下。

这一次赤井秀一直面亮光才发现，黑发青年手腕上的手表因阳光反射出现了光，光准确无误地晃到了他的眼睛上。

赤井秀一：……

*

如果是其他人做出这种行为，赤井秀一不会多疑,但如果是这位特立独行,让人猜不到他的想法和行动的前上司的话,赤井秀一已经开始脑内风暴了：

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

难道他的身份暴露了？他被认出来了？亮光是威胁还是信号？

赤井秀一肯定自己的伪装不会那么容易就被辨认出来，何况如果身份真被识破，那两个人不可能到现在都无动于衷。

但他不能赌。

于是FBI只能再次拉下帽子，头也不回地离开这家危险的面包店。

诸伏景光看着还没吃就离开的顾客有些疑惑：

怎么就走了呢？

*

“秀一，”开着车来接他的卡迈尔发现了他有些糟糕的脸色,“发生什么事了吗？”

赤井秀一拉下口罩解释：“刚刚碰见了那个组织里的人。”

卡迈尔立马慌起来：“他们没有发现你吧？”

赤井秀一手撑着脑袋，眼睛微眯：“我不清楚……或许发现了又或许没有。”

“应该没有发现吧，”卡迈尔安慰他，“要是发现了的话他们早就追杀上来了。”

赤井秀一摇头：“他不一样。”

不知道什么原因，赤井秀一偶尔会想起Malt的眼神，黑发青年一直以来都是冷静、情绪藏得极好的，那双黑眸不会任何情绪，甚至连杀意也看不出来。

但最后一面时，赤井秀一好像从他眼神中读懂了什么。

只是非常短暂的对视，透明而又纯粹的黑眸里没有对他身份的惊讶、没有对卧底的厌恶，是一如往常的平和及一闪而过的致敬。

就好像他早就知道了他的身份一般。

赤井秀一低着头说：“我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