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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唐国公长女身体病弱,一直在庄子上休养的消息便入了宋缺的眼里。
可是他先前却只扫一眼,并未放在心上,哪曾想……
宋缺低头看向怀中的少女,她正闭着眼睛,好似睡着了一样。
待将月笙送到庄子上后,因为大小姐失踪才引起的骚乱这才平息。
宋缺一直不假人手,把月笙送到庄内的椅子上,又看着下人拿来鞋。
“出去。”宋缺冷声对堂内伺候的下人道。
但李家的下人虽然摄于宋缺的威严,却看了看小姐,不曾离开。
月笙道:“你们下去吧。”
“可是大小姐……”有一个婢女开口。
“不用担心,下去吧。”
“是。”见小姐坚持,庄子的下人这才退下。
堂内只剩下月笙和宋缺两人。
月笙看向宋缺:“你要帮我穿鞋?”
宋缺拿过放在桌上的绣花鞋,半跪在月笙的面前,托起他的脚为他穿好。
等穿完,宋缺抬起头道:“不要再让别的男人瞧见你的脚。”
“你例外吗?”
“如果你愿意我是那个例外。”宋缺说完便站起身:“我该离开了。”
月笙:“对了,你的刀好像还在竹林。”
那刀一直躺在泥泞的地面,好似被主人忘记一般。
宋缺:“我正是要回去拿刀。”
“那你去吧。”
但宋缺却暂时未曾转身离去,他问道:“明天你还想出来吗?”
“此刻正值秋日,秋高气爽、竹林落叶,远处还有漫山枫叶、层林尽染,你想看吗?”
“我想。”月笙直视宋缺。
“好,明日我来接你。”说罢,宋缺转身离开。
待他的身形消失不见后,月笙蓦然笑起。
宋缺回到住处,他的两个弟弟宋智和宋鲁也在。
“大哥你回来了,今天练武怎么这般早……咦,大哥你的刀怎么这么脏?”宋智惊讶道。
他大哥一向很爱护自己的刀,平日里经常擦拭,哪有像今天这样,刀柄和刀身上竟沾了不少落叶和泥土。
宋鲁也疑惑:“大哥,你这是做什么了?”
“无事。”宋缺道了句,然后转身回屋。
宋智不由地与宋鲁对视一眼,无事?
宋缺回到屋里,让下人送来一个空木盒,然后掏出为月笙擦拭的那张帕子,指腹触及帕子柔软的布料,轻捻了捻,随即将其放入木盒里保存,他竟是不舍得将上面的脏污洗去。
岭南宋家有权势有财富,宋缺身为继任者,什么东西都是最好的。
就连平常擦拭刀的巾帕都是昂贵的布料,脏了便换一个。
宋缺从不在乎这些随手一用的巾帕,可今日这个,却有了不同的意义。
接下来一连两天,宋缺都去庄子上接月笙出门看风景。
有时候带他看自己练刀,有时候欣赏竹林落叶,有时候去看火红的枫林……
只要月笙想,宋缺都能够满足他。
月笙不想走路,宋缺就抱着他,背着他。
宋缺还会为他温些热酒暖身体。
两人明明没有多加交谈,却有一种心照不宣之感。
但这日,两人相处的时候却意外来了不速之客。
听到脚步声,又看到来人,宋缺眉头一蹙,将月笙挡在身后,低声道:“别出来。”
月笙站在他的后面,一手揪住他的衣服,轻轻嗯了一声。
杨广笑道:“我还以为宋兄整日里只知晓舞刀弄枪,原来竟是与女子在此……”
他的身旁还跟着一人,名唤裴矩,乃是隋朝的臣子。
裴矩附和杨广几句,然后目光落在宋缺身后隐约可见的身影上。
杨广见宋缺不答,心里恼怒宋缺的无视,他堂堂一个皇子,宋缺居然这般不尊重他。
但他惯会伪装,面上仍然温温和和,道:“不知这是哪家的女子?宋兄怎么还藏着掖着不让人看呢?”
宋缺:“她是我心仪的女子。”
自然不想让你们瞧见。
宋缺毫不遮掩的话不禁令杨广和裴矩一愣,他也能够感觉到,就在他说完后,身后的少女似手掌一颤,然后将他的衣服抓攥地更紧,且她还挪动了一点脚步,与他之间的距离又近了近。
宋缺的心情变得活跃。
杨广愣后说:“你心仪的女子?从未听闻宋兄与谁定下过婚约。”
裴矩笑道:“殿下,宋公子怕是来了这里才……可这附近只有寺庙,应当并无女子才对,哦错了,此女该不会是唐国公的那位长女吧?”
在裴矩的刻意提醒下,杨广才恍然大悟,竟是唐国公的长女,那个身体病弱,好像活不长久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