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蛾正道额头蹦起青筋，回想起了自己每天催促这小兔崽子的曾经：“你还知道啊！”

“别那么计较那些陈年旧事，你还没到整天用来回想曾经的年纪。”被学长训的一年级老师笑了起来，“怎么样？我的学生。”他的笑很得意，还带了些欠扁的味道。

“……哼。”夜蛾正道冷哼，不置可否，但面无表情的插刀，“鲜花插在牛粪上。”

日下部笃也顿了一下，面露迟疑：“这个词是可以这么用的吗？”

夜蛾正道冷笑：“因为牛粪是你，所以一切就合理了。”

日下部笃也：“……”这老头子还是这样。

另一边，五条悟在哀嚎。

“啊，喵夏最近是不是偷懒了。”他撑着下巴，眼神专注的看着晴原猫夏，嘴里嚷嚷，“这不是根本没多少进步吗？这样下去能不能开领域都够呛的。”

家入硝子翻看着医术，听到五条悟的碎碎念忍不住笑了：“猫夏可不是你这种变态，开心一点，这不是和夏油拉开差距了吗。”

“谁想让她在这种地方拉开差距啊。”五条猫猫烦躁的抖抖并不存在耳朵，蓬松的尾巴也甩来甩去。

“昨天她还说不听上层话的不是死了就是够强，她这算是够强吗？”

最强的五条悟一一竖起手指，丧兮兮的抱怨：“术式是防御，体术在我看来也就中上，性格还又恶劣又欠揍，总结一下，又弱、又凶、又胆小，完全没办法让人放心。”

“那么，你是怎么看待她的？”

“……”

五条悟沉默了，他不得不沉默。

自从晴原猫夏来到了高专，他一直在思考一件事。

——如果他早点知道晴原猫夏的存在，早点把她带到高专，夏油杰是不是就不会离开。

他不确定这个答案，也不敢确定。

他只能不断的告诉自己，没必要想这个，人是无法回到过去的。

“如果你早点知道晴原猫夏的存在，早点把她带到高专，夏油杰是不是就不会离开。”

家入硝子翻过一页，淡然的说出了五条悟内心之言。

“那是可能的。”她没有丝毫迟疑的说出来自己的答案。

——这是必定的。

五条悟蓦然瞪大眼睛，内心重复着这句话。

“猫夏一定会很高兴，恨不得取你而代之。”

——无论是杰还是猫夏都会很高兴，说不定还会排挤老子，他们两个配合的话他甚至要被两个人追着打。

“因为具有理想上的统一，是唯一性的存在，无论怎样繁忙的夏天，和夏油具有同样理想的她很快就会察觉到问题。”

——猫夏和老子不同，她和杰有着同样的理想，按他们两个人的性子，肯定把对方当眼珠子看待，眼珠子出问题了，怎么可能察觉不到。

“杰可能会回避你我，回避后辈，回避老师，但不会死死的回避她，总会留下缝隙，而猫夏，是我们高专里最喜欢思考、最擅长观察的学生。”

——猫夏她是可以留下杰的。

就在五条悟几乎魔怔之时，家入硝子叹了口气，用书将五条悟打“醒”。

“我给你说了那么多，你会责怪谁？无非是责怪自己当时为什么没有追问，责怪为什么没在那之前遇到猫夏。”

“五条，你以为你是谁。”她平淡的询问自己这位最强的同期，“你以为自己是神吗？”

“最完美的男人、除了性格哪里都好、咒术界的最强、五条家的神子。”

家入硝子一个个念出身旁人被冠上的称号，不客气的嘲笑：“就你？别搞笑了。”

“你只是五条悟而已，一个除了性格，别的地方也有不完美的【人】。”

她看着操场上已经结束训练，适时修整聊天的晴原猫夏和七海建人，还有给两人递水的伊地知洁高，眼底染上笑意。

“虽然知道就算我不说你也会反应过来，但偶尔也让我走在你的前面为你指路吧。”

家入硝子抬起手，指着眼前的一切。

“向前。”

“……”

“啊……”五条悟蹭蹭鼻尖，笑容灿烂，“我知道的。”

他说：“不能被后辈落到身后啊。”

训练组这边，几人都在休整，轻松的聊天里忽然多出了一句突兀的夸赞。

“七海学长身材超赞！”

这句至理名言来自于今天训练中途意外和七海建人近距离贴贴的晴原猫夏，此时的她正呲着个大牙对着七海建人点赞，可以说相当不怕死。

七海建人，握紧了手中的刀。

伊地知洁高，尊重了同期的言论自由。

“不过我听说肌肉松弛下来的时候是软的。”说到这里，她的表情不要太遗憾，眼神中只有实诚二字，“可惜我摸到的时候是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