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m依旧不满，他的眼底浸满是对Dean的控诉。这种愤怒又可怜的眼神让Dean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该死的，他不过是跟自己的弟弟开玩笑闹了一下而已——那个弟弟还他妈的就是Sam他自己！

“Oh，gosh。你简直是世界上最大的娘娘腔，身高将近两米，居然还会吃醋——”翻白眼都已经没办法表达Dean现在的心情了，他真想剖开Sam的脑子看看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而且吃的还是你自己的醋！”

Sam无可反驳。

但是他的心里就是非常非常的不爽。自从萨姆来了之后，Dean就很少跟他亲近。Sam明显可以感受得到，比起他，Dean更疼爱那个过去的自己——哪怕过去的自己干过很多混蛋的事。

这个认知让Sam的心每天都像是浸泡在酸掉牙的老陈醋里，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对Dean的不满和对萨姆的敌意。

虽然知道他吃醋的对象就是过去的自己，但是该死的他就是控制不住！

沉默不语的把被Dean抢走的记录拿回来，Sam一言不发的继续翻着根本看不进去的资料。像是被主人遗弃了的大型犬，Sam身上环绕着的气氛让Dean哭笑不得——真棒，他的壮汉弟弟内心纤弱的像是一个小姑娘，需要他的抱抱和亲吻来安稳。

“Sammy，抬起头看着我。”Dean伸手压住Sam手上的资料，他看着自己不说话的弟弟，漂亮的绿色眼睛里带着一丝无奈，更多的却是让Sam动容的认真，“你没感觉错，我爱他。”

“……！”Sam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给我收起来你的婊子脸，听我把话说完。”Dean语气恶狠狠的，顿了顿却又松软下来，他叹了口气，继续道，“我爱他，也爱你——我爱你们的每一个时期。不管你是个爱哭哭啼啼的小姑娘，还是个身高两米依旧吃自己的醋的婊子，我都爱你。”Dean眼里的那种认真和专注是Sam很少见到的，他的视线像是一块甜软的蔗糖，将Sam干瘪的内心滋养丰润了起来，“所以给我扔了你那副要捉奸一样的模样，该死的，我爱他，因为他是你，不是别人，是你，懂了吗？”

“Dean……”

Sam喉结滑动了一下，Dean的话像是给他的强心剂，疲于跳动的心脏一下子就鼓动起强有力的节奏。他眼睛干涩的看着Dean，翻涌搅动了这么久的心突然就安定了下来，Dean就是有这种能力，可以随时用各种方法安抚自己的弟弟。

Dean却一脸嫌弃的收回手，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说了这么恶心的话，Sam动容的表情让他觉得别扭极了——他很少会说这种话，至少很少对他的弟弟说。轻咳了一声，Dean不看Sam的把视线扔到手上的资料上，语气里带着恶狠狠的粗暴，“懂了就别再让我看见你一脸能酸死人的表情，每天对着你的那张脸简直连派的味道都不对了。”

“味道不对了也没见你少吃……”Sam嘟囔着回了一句，嘴角却把持不住的笑成一条弯弧。

Dean白了他一眼，“Bitch！”

“Jerk！”

当萨姆搬着成摞的资料回来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像是被劫走到了另一个时空里，为什么他才离开了十几分钟，整个中厅的气氛都完全不一样了？

把记录和资料分拣开来，萨姆仍然一肚子的疑惑，他把视线在Sam和Dean直接来来回回扫了好几遍也没看出来个所以然。

直到Dean冲他招了招手，他才回过神，连忙把分拣好的资料推给他们两个人。

然而下一刻，萨姆却突然愣住了。他看着已经取走资料的Sam，眨着眼睛半晌没有缓过神来。

——刚才，Sam是不是对他笑了？

冷不丁打了个寒战，萨姆感觉自己出现了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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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在一起的气氛是从未有过的和谐。

和谐到了让萨姆忍不住觉得这会不会是什么鬼怪搞出来的把戏——否则未来的他怎么会态度转变的这么快？不久前还恨不能立刻把他填装到炮弹里直接打回过去，现在却变得异常好相处。

萨姆简直觉得无法理解。

相比起他的疑神疑鬼，Dean似乎没有感觉到有任何不妥。

晚上吃饭的时候，萨姆趁着Sam不在把Dean拉到一边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Dean没弄懂他说的是什么，萨姆只好压低声音跟他匆忙的解释。

好不容易解释清楚了，Dean没说话反而先笑了。

搂住萨姆的肩膀，Dean拍了拍他年轻的弟弟，脸上尽是狭促，“体谅一下未来的你自己，人岁数大了难免会有这种“特殊”周期，缓一缓就好了。”

萨姆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睁大了眼睛，他根本来不及向Dean求证他的话Sam就从厨房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