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你把轩的蛊转移到自己体内的第二天晚上，我脑子就突然有个东西在跟我说话，说什么要我离开清水镇的话……”小六赶紧把症状一股脑地说了出来，然后一脸期待地看着为她检查的相柳：“相柳大人，你这么厉害，又见多识广，应该看得出是什么问题吧？”

小六努力眨巴着自己的大眼睛，希望相柳能给她一个肯定的回答。

相柳松开检查她的手，看着小六期待的表情，含笑道：“没有，我什么也没看出来。”

小六丧气地垂下了头。

“怎么，失望了？”相柳拖住小六垂下去的后脑勺，强迫她将头仰起来和自己对视。

“没有没有，当然没有。”察觉到相柳的语气不善，感觉后脖子一冷，小六反射性地缩了下头，可惜没成功，只好委屈巴巴地说：“我们身上不是有蛊虫连着吗？你就一点症状也没有吗？”

“显然，没有。”相柳看着她，问：“除了有人在你脑子里说话，还要什么别的症状吗？”

“没有。”小六摇摇头，由于后脑勺还在相柳的手里，她摇晃的幅度不大。

“莫不是得了癔症。”相柳的唇角泻出一丝笑意，似笑非笑望向她。

两人四目相对，小六一怔，紧接着，就对自己的意识失去了控制，完全被相柳血色的妖瞳接管。

“脑子里有人跟你说话是什么感觉？”相柳的声音轻缓，本就俊美到妖异的脸在妖瞳的折射下更显得神异迷人。

小六的瞳孔逐渐扩散，无意识地答道：“刚开始是害怕，然后觉得很烦，又过了一两天就慢慢习惯了。”

“身体有不适吗？”相柳皱起眉头。

“没有，就是脑子里有人说话吵的我脑袋疼。”小六一问一答。

有东西在脑子里跟人说话，这世间竟有这种怪病。

相柳收回自己的妖力，一时沉默了。

他也没有听说过这种情况，起初还以为玟小六又是在撒谎，结果竟然是真的。

“相柳，你居然用妖力控制我！”清醒过来的小六觉得自己被冒犯，有些生气地嚷嚷道。

“怎么？你有意见？”

在收到相柳一个眼刀之后，小六立马识趣地换了张笑脸：“没事，没事，小的都是您的人了，您想怎么着都行。”

“没出息。”相柳只是轻哼了一声，没有追究。

“那相柳大人，您现在知道我得的是什么怪病了吗？”小六将脑袋探过来，好奇地问道。

“不知道。”相柳拂开小六凑过来的脑袋，敲了敲毛球的背，毛球立即换了个方向飞了出去。

小六有些好奇，继续问：“相柳，你这是做什么？是要去别的什么地方吗？”

相柳睨着她，微笑道：“再废话，就把你扔下去。”

小六立即安静了下来，脸上微笑着，手上不自觉地拔着毛球的羽毛。

不知过了多久，白雕往地面坠去。

两人从雕身上下来。

“跟我走。”相柳对着小六勾勾手指，示意她跟上。

小六嬉笑着伸手牵住相柳的手，相柳轻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牵着她走上一条小道。

没多久，相柳带她来到一条僻静的小巷，敲开了其中的一扇门。

开门的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伯，往外看了一眼就把他们迎了进去。

老伯带他们坐下，案几上放了几杯茶水。

小就偷偷看了一眼相柳，见相柳拿起案几上的茶水喝了起来，小六就也跟着拿了一杯喝起来。

在天上飞了那么久，确实有点口渴了。

第3章

老伯喝了一口手中的茶，慢吞吞问道：“你今天找我有什么事啊？”

相柳说：“我有个朋友，得了一种怪病，说是脑子里有东西跟她说话，我想知道这跟蛊虫有关吗？”

小六诧异地看了相柳一下，既惊讶于相柳语气的温和，又惊讶于他问的问题。

相柳没理她，等着老伯回答。

“脑子里有东西说话？这种蛊我从未听过，不过倒是有一种应声蛊，可以迷惑人的心智，会重复寄生者说的话，让人以为有东西在他体内说话。”老伯摇摇头，喝完了手中的茶。

相柳看了小六一眼，小六摇摇头。

相柳说：“不是重复，而是仿佛有人在脑中跟她交流。”

“这种蛊我从未听说过。”老伯一边回答，一边将目光移向小六：“你说的这位朋友就是他吧？这种蛊我从未听过，但是我可以替你朋友检查一番。”

“有劳了。”相柳微笑道，然后将小六一把拎到了老伯面前。

半晌后，老伯叹息着摇了摇头：“你的这位朋友体内确实有蛊，但和你体内的蛊应该是一对，但你们体内的蛊绝不会出现你说的情况，应该和蛊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