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也吃了不少。

但和相柳混久了，原本就嘴馋的小夭就更容易被食物勾引了。

是不是为了填饱肚子另说，反正一日三餐是绝对不能少，鸡爪鸭脖糕点之类的，更是只能算是消遣。

“跟我来。”邶一眼就看出小夭心中所想，没有废话，拉着小夭出了地下赌场，然后又进了一条小巷，七扭八拐进了来到一个简陋的木门前。

看着这个熟悉的木门，小夭“啊”了一声张大了嘴巴。

“这是那个离戎老伯住的地方？”

“记性不错。”邶点点头，推门而入。

她记性确实不错，小夭撇撇嘴，跟在他后面进去了。

这个地方相柳带她来过一次，只不过是好几百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她还是玟小六。

因为被系统妖怪缠上，相柳带她来这里问过那个离戎老伯。

虽然什么也没问出来，但还是给小夭留下了一点印象。

当然也许也跟那时候的相柳很凶有关。

一进门，小夭就闻到一股扑鼻的香气。

严谨点来说，其实这股香气在小巷子的时候小夭就闻到了，只是那时候小夭的心思在别的地方，没有留意罢了。

院子里，离戎老伯正站在一口大锅前用木勺搅拌。

小夭伸长脖子看去，发现是一锅正在炖煮的驴肉。

怪不得闻到一股肉香。

不过这也太香了点。

小夭在邶的身后小声嘀咕。

邶轻笑了一声，径自走过去跟老伯打了个招呼，老伯头也没抬，随便应了一声，让小夭他们自己找个位子坐下。

等到老伯忙活完，终于抬起头来打算招呼客人时，邶早就拉着小夭在院子里唯一的一张桌子旁坐下，拿起桌上的酒壶就给自己和小夭都倒上了酒。

“你跟这个老伯很熟吗？”

小夭凑过头去问他，就冲他这自来熟的样子，肯定没少自己偷偷来。

说着说着小夭的语气不由带了几分质疑。

邶斜睨了她一眼，小夭不理会，更加变本加厉地凑过来，邶无奈，只得将她的头推回去：“你不是饿了吗？多吃点。”

小夭扭头看向桌面，除了一壶酒，几个酒杯，空空如也。

？

“防风邶，你这是要我吃空气？”小夭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大声喊道。

“喏，看那。”邶用手指敲了下桌沿，顺势给小夭指了个方向。

小夭顺着视线望过去，离戎老伯刚好端了两大碗肉汤过来，放在了两人面前。

小夭呲了呲牙，觉得自己丢了面子，恨恨地瞪了防风邶一眼。

邶无辜地耸了耸肩：“现在可以吃了？”

“哼。”小夭发了个鼻音，正想跟老伯道谢，就发现老伯转身就走了。

没过多久，老伯又回来了，手上端着一盘饼子，还有一盘素菜。

小夭赶紧跟老伯打了个招呼。

“今天可真是稀奇，头一次见你带了个女娃娃来。”老伯放下盘子，先是调侃了下防风邶，接着就笑呵呵地让小夭尝尝他的手艺，然后在一旁坐下，喝着酒跟防风邶闲聊起来。

小夭坐在一旁一边进食，一边听着二人唠嗑。

也是奇怪，这个离戎老伯也不聊别的，聊的尽是些辰荣的往事，偶尔问问辰荣现在的情况。

怪不得他跟防风邶这么熟了，小夭合理地怀疑，这个离戎老伯是身在中原，心在辰荣。

好吧，其实也没什么奇怪的，在辰荣灭国之前，中原本就是辰荣的领土，有几个念旧的老人也属正常。

虽然跟她没有一点关系，但小夭还是听得津津有味。

过了一会儿，门外又传来动静。

小夭被响动吸引，抬头向门边看去，就见一个中年男子开门进来，后面还缀着个人影。

小夭看了一眼，发现不认识，就收回了目光，继续用饼子蘸驴肉汤吃。

但中年男子显然和防风邶还有离戎老伯都相熟，一进来就大大咧咧地跟他们打招呼。

老伯看到又有人进来，起身给他们端了肉汤和饼子。

中年男子走过来在桌子旁坐下，同时坐下来的还有一同跟来的另一个人。

小夭这才又抬起头看他们，惊讶地发现另一个人竟然是涂山璟。

只是眼前的涂山璟和她记忆中的十分不一样，不仅变得瘦弱，没有以往青丘公子的风采，还整个人都好像藏在阴影里，无精打采，十分沉默。

虽然跟他们同坐一桌，却从进门起到现在都一言未发？

好端端的世家公子忽然变成这样，小夭很是吃了一惊。

“璟？”小夭试探着喊了一声。

涂山璟应声抬头，漆黑的眸光在看到小夭的时候亮了一瞬，但很快又归于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