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你！”

算了，不与她计较。

“皇上命我去找鹿血酒，被我师傅知道了，上来冲我就是一巴掌。”

“皇上要的，李玉冲你发什么火？”

娘娘打抱不平。

“真是，这李公公练的是铁砂掌吧？怎么红成这样？”

炩嫔取了药膏过来，伸手递到他跟前。

“喏。”

“不用了。”

娘娘斜了公公一眼，坐到了他身边，卸了指甲，自顾自的拧开盖子，挑了点儿出来，在手心化开。

“不消肿让皇上看见了，问起来，你是说还是不说？”

“嘶，你轻着点儿！”

“好好好。”

娘娘又是好一通安慰，公公的脸色才稍微好些。

“对了，皇上晚上传您过去陪着用膳。”

“这么重要的事儿你现在才说，这都什么时辰了？”

“春蝉！快给本宫沐浴更衣。”

娘娘慌忙站起身，一边解扣子一边下逐客令。

“拿回去自己抹去，不送。”

皇帝和大臣们议事到天黑，晚膳传的晚了，设在养心殿，果然有鹿血酒。

“皇上，如今这天儿凉，喝些鹿血酒暖和暖和也是好的。”

皇帝一听炩嫔没有像别的妃嫔和太医一般唧唧歪歪，很是受用，龙颜大悦。

但她也确实担心皇帝会出什么事，怕到时候罪过全是她的。抬眼看那酒壶中的量，与她分一分应该会保险些，于是撒娇道。

“皇上，嫔妾也想试试，从前只看过嫔妾的父亲喝，还没尝过什么味儿呢。”

皇帝侧头示意一旁伺候的进忠给她倒一杯。

“谢皇上。”

就在这时，李玉突然进来禀报。

“皇上，皇后娘娘来了。”

皇上一怔，神色闪过一丝慌张，若被皇后知道他执意要饮此酒，免不了一顿阴阳怪气的数落。

就在皇后即将踏进殿中的一刻，炩嫔端过皇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又抢了进忠手里的酒壶，一股脑儿喝了个精光。

炩嫔向皇帝递了一个放心的眼神，转身向皇后行礼。

“皇后娘娘圣安。”

“皇上万安。”

“都起来吧。”

“谢皇上。”

“皇后娘娘深夜前来定是有要事与皇上商议，刚刚皇上赏的梅子酒着实甘醇，嫔妾不胜酒力，就先行告退了，望皇上和娘娘恕罪。”

“嗯，你先回去吧，进忠，送炩嫔回永寿宫。”

“奴才遵命。”

进忠连忙带着酒壶跟着炩嫔出来，将那酒壶递给了门口的小太监嘱咐他赶紧拿下去，便招呼着娘娘回宫。

出了养心殿晚风一吹，酒劲立马上了头，炩嫔坐在步辇上摇晃了两下，就头晕目眩起来。

“放本宫下来，本宫自己走一会儿。”

下了步辇，摇晃走了两步，澜翠春蝉刚要上去搀扶，娘娘回眸，伸出一只手来，进忠任命的托住。

“炩主儿果敢。”

没有回答。

“奴才谢炩主儿救奴才。”

还是没有反应。

进忠抬头看了一眼卫嬿婉，只见月色下，她红着脸，呆呆的望着前方，半个身子倚在他身上。

“奴才……”

嬿婉忽然用只有他能听见的声儿唤他的名字。

“进忠。”

“奴才在。”

“进忠。”

“哎。”

“进忠。”

“炩主儿。”

“呵呵。”

好在永寿宫离养心殿不远，一会儿功夫也就到了。进了宫门，待门关上，进忠立刻将娘娘拦腰抱起，往屋子里送。

宫人们自是热水热汤的张罗，但娘娘着实晕的厉害，又使不上力气说话，只能把食指比在唇上。

“嘘。”

春蝉最是明白主儿的意思，吩咐人都下去，熄了两盏蜡烛，把门掩好了。

主儿攥着进忠公公的袖子，一时半会，怕是没他们什么事儿。

公公刚放了喂了一半的醒酒汤在桌子上，一回头便迎上一双顾盼流连的美目。

他走近在她床边单膝跪下，柔声问。

“好些了吗？”

她眨了眨眼，似懂非懂。

“嗯。”

“那我先回去了。”

“嗯。”

嘴上答应，手却牢牢的抓着他。

“不让我走啊？”

“嗯。”

“说什么都嗯？”

“嗯。”

进忠没想到她醉了，是这般模样。他静静的看着她，依旧是那么动人。

几辈子都看不够。

他俯身吻她，带了百般的怜惜。

怀里的人渐渐烫了起来。再睁眼时，眼中的星火已可以燎原。

那药酒确实强劲。她起起伏伏的喘息，撩拨的他也快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