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内心可没有那么脆弱易碎哦。”白衣白发的少年眨了眨眼。

鹤丸先生眨眼睛好可爱呀。兮兮忍俊不禁：“嗯，鹤丸先生很可靠的。”

鹤丸国永听到少女的回答嘴角上扬，忍不住确认一遍：“真的么？”

兮兮点头，浅笑盈盈：“真的哦。”

鹤丸国永看着少女漂亮眉眼间浅浅的笑意，宛如醉人的美酒。他好像贪多的喝了这佳酿，脸色潮红，别开脸，磕磕巴巴道：“那个，主人，时间不早了，我该去内番了。”

“嗯，好的。鹤丸先生，你去忙吧，再见哦。”兮兮软声向他告别。

鹤丸国永等到脸上温度降下来后，脸转回来，凝视少女漂亮的浅蓝色眼睛，嘴角噙着淡淡的笑：“主人，再见。”

兮兮目送他离开后，转身看向瘫在书桌上耷拉着耳朵的小狐狸。她低眸沉思，碎刀么？当时与狐之助初次见面时，狐之助说过，山姥切先生是从刀剑中诞生的付丧神。如果刀碎的话，也就意味着死亡吧，但碎刀与人类和牲畜的死亡总归是不一样的。她的血肉虽然不能让人类与牲畜复活，但却可以让所有生物和非生物……

兮兮步伐缓慢地走向书桌方向，抱起书桌上的小狐狸。狐之助感受到温软香暖的触感，于是抬起毛茸茸的脑袋看向少女，啜泣道：“审神者大人……”

“狐之助。”

兮兮抬手动作轻柔的为它拭去眼泪，看着它哀戚的样子不忍开口，顿了半天，低低地说：“狐之助，对不起，我想试试能不能救那三位先生……所以我想问你一个很残忍的问题，可以吗？”

“审神者大人，不用道歉啊，可以的，只要我知道一定会告诉您。”狐之助停止了哭泣，声音哽咽地回道。

兮兮动了动唇，深吸一口气吐出，一字一顿道：“那几位碎刀的先生，他们的刀，你知道在哪吗？”

狐之助和山姥切国广听到少女的问题，都不由怔怔地望着她。

许久，山姥切国广见狐之助还是呈呆滞状望着少女不作声，于是低声开口：“主人，那几位碎刀的付丧神，他们的本体都各被本丸里的一些人保存着。”

“山姥切先生，谢谢你，我知道了。”兮兮抬头看向他，轻声道谢。

兮兮看向窗外美丽温柔的暮色，目光朦胧。这样的话，她有可能试一试救那几位先生的。但，起死回生这种事真的发生了，又要进实验室怎么办呀……诶，这样的想法不好不好，有可能本丸的这些先生和狐之助不是欣瑶那种人的。而且这种事情发生在眼前，无动于衷做不到的呀。

要救那几位先生的话，她只能试试，像她曾经待过的实验室里的那些人一样做实验。可这样根本没有把握的事，本丸里的其先生一定不会同意吧。因为她理解的，她自己都认为这种行为好糟糕......恶心

她记得，曾经跟阿源看过有关遗体捐赠的新闻，那些人真的很伟大，让人尊敬。所以……她试试吧。

但她还是感到内疚不安，真的很对不起，如果真的找到符合条件的碎刀先生，她实验失败后一定会好好安葬您的，对不起……

兮兮鼓起勇气，看向山姥切国广，浅蓝色眼睛里闪着璀璨的碎光，灿若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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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林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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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已尽，夜色来临。

兮兮右手拿着一把散发温润白光的匕首，微微用力在左胳膊上划了一下，流出了纯净的银色液体，缓缓地落入碗中，液体的颜色宛如温柔的银色月光，极其清澈美丽。

当碗中银色液体到溢满还有半指距离时，少女手中具现化出的匕首变成无数细小的白色光点，继而逐渐消失不见。

兮兮垂头伸出舌头舔了舔还在流血的胳膊，不一会儿，见止住血后，端起装有银色液体的碗，打开门：“鹤丸先生，久等了呢。明石先生喝完碗里的……东西后就能恢复原状啦。”

鹤丸国永伸手接过少女手中的碗：“嗯，我会转告他的。”他看着少女微微苍白的脸，轻声道：“主人，辛苦了。”

“诶，没有啦，”兮兮有些心虚的垂下眼睫，“这个东西虽然稀有，但弄出来很轻松的。”

“嗯。”鹤丸国永应了一声，他看着少女现在的模样，善解人意的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兮兮心里轻轻呼出一口气，抬起眼看他：“鹤丸先生，如果明天早上你在饭厅没有见到我、山姥切先生和狐之助，请不要担心，我们只是还没有忙完一件很重要的事。”

她抿一下唇，小声道：“很抱歉，那件事如果成功的话我再告诉你，因为我怕你现在知道后，那件事又失败了会很失望。”

不想让他失望么……鹤丸国永凝视着少女，眉眼柔和：“好，那我会帮你们留一份早餐的。”

“嗯，麻烦你了鹤丸先生，谢谢。”兮兮笑了笑。

少女的笑好似黑夜中盛开昙花，洁白无瑕，惊艳了夜晚的时光。

鹤丸国永望着少女，顿了好一会才回道：“主人，不客气哦。”他又看了少女一会，有些依依不舍：“我去明石那了，明天见。”唉，好羡慕山姥切啊，近侍……他也好想当啊！可惜现在本丸的情况还不允许。

“嗯，鹤丸先生，明天见。”

白衣白发少年的身影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后，兮兮转过身，看向一直默然伫立在她身后的少年：“山姥切先生，我准备睡觉去啦，你也早点去休息吧，明天早上五点见哦。”之后又低头看向红色花纹小狐狸：“狐之助也是呢，早点休息吧。”

“好的哦，审神者大人，那明天见。”狐之助仰起毛茸茸的脑袋望向少女，声音微颤，对于明天要做的事感到激动不已。

山姥切国广想起晚饭前少女战战兢兢地提出的请求，碧青色的眼瞳闪过极其复杂的情绪，沉默了片刻，道：“主人，你现在做到这个地步已经很好了。”所以，就算明天失败……他看着少女纯澈的眼睛，将剩下的半句话又吞回去，不忍说出，怕她浅蓝色的眼睛因此失落而染上黯淡的色彩。

“山姥切先生，谢谢你愿意答应我的请求。真的很抱歉……我在电视里见过遗体捐献的，没想到这里没有……我本意真的不是鞭尸侮辱死者。”兮兮声音越来越小，头也慢慢低下去，盯着自己纯白色的鞋子。

山姥切国广听完少女说的话，眉头紧蹙，他看着少女低头惭愧不安的模样，微微迟疑，抬起手慢慢地放到少女头上：“主人，我知道的，就算你不解释我也知道的，我从来没有那样想过。”

“嗯，山姥切先生，谢谢你。”兮兮感到头上温柔的抚摸，全身心都感觉暖暖的。

夜空中的一弯新月，发出朦胧的幽辉。

鹤丸国永在门上轻轻敲了几下，不一会儿，门开了。

鹤丸国永向开门的紫发青年道：“明石，主人说喝完这个就可以了哦。”说完，将手中的碗递给他。

明石国行接过碗，只见碗里液体犹如明月的银色光辉，而变成的缓缓流动的瑰丽液体：“哦哦~这个很漂亮啊。”

“什么什么？”屋里的银发绿瞳少年闻言走过来。

明石国行将手中的碗递给他：“给。”

萤丸伸手接过：“真的很漂亮呢。”想起什么，有些无奈的仰头看向紫发青年：“国行，你不能将碗举低点给我看吗？”

“可是那样太累了啊。”明石国行倚靠在门框上，懒洋洋地回道。

萤丸轻轻地叹口气，将手中的碗举高：“好啦，国行你快喝了吧。”

“嗯。”明石国行慢悠悠地接过碗。

萤丸看见他周身的黑气逐渐变淡，直到他喝完后，黑气也消失殆尽：“哇——好神奇呢。”

他绿色的眼瞳亮晶晶的，好似萤火虫一般：“国行，那个是什么味道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