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在不管他，领主超人可能会因为失血过多死亡。

他将卡尔断掉的手臂接上固定，卡尔受了很重的伤，右臂被活生生打断，背后两道深可见骨的刀痕，热视线从他的锁骨穿过，留下烧灼的痕迹。如果不是他躲得快，疤痕就是在他的头顶或者脖子。

除此之外，他的右腹有一个破开的大洞，几乎能看到血肉模糊的腹部下的露出的小肠。

那七位蝙蝠侠一点都没有留手。若不是安斯艾尔阻拦，他们会将卡尔活活打死。

布鲁斯痛苦的捏了捏眉心，安斯艾尔这样的状态让他很不安。

他知道现在的安斯艾尔不仅仅是他认识的安斯艾尔，为了变强，为了能够保护自己，安斯艾尔付出了太多。

当年安斯艾尔献祭的时候，布鲁斯甚至一度对自己产生了深深的怀疑，他真的有资格成为一个蝙蝠侠吗？

蝙蝠侠真的需要存在？

明明他连自己想要保护的孩子都没能保护好。

当他一再怀疑自己的时候，是他的家人将他从那黑暗的悬崖拉了回来。

不管如何，蝙蝠侠从黑暗扭曲的哥谭孕育而生，混沌毫无规则的哥谭也离不开蝙蝠侠。

安斯艾尔冷静下来之后没有对领主超人做些什么。

毕竟他们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杀害超人。

就算是黑暗骑士团他们的目的也不是为了超人。

不过……他们和超人之间的渊源的确有些复杂。

发觉到自己身上的异变，安斯艾尔安排好布鲁斯之后，和他告别离开。

两人不舍分别，安斯艾尔并不担心领主超人会对这只过度温柔仁慈的灰色蝙蝠侠做些什么。

他留下了一些东西以防万一，领主超人不动怀心思还好。一旦他想要对布鲁斯做些什么，他的心脏就会因为诅咒炸成一朵烟花。

临走前，破晓诡灯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我以为你会做些什么。”

这是第一个安斯艾尔没有干预的世界。

在其他世界，安斯艾尔强硬的将世界的发展扭曲成他所要的模样。

破晓诡灯看着他倒是想起了一个人，他们都是偏执的疯子。

不过那个男人却没有安斯艾尔这么疯狂。

“不是揍了超人了吗，还不够？”安斯艾尔故作不知他话中含义。

“你之前看上去有些不对劲。”七个蝙蝠侠中，意见最少的就是溺亡怨魂……

作为唯一的那个女性蝙蝠侠，她性格比其他的蝙蝠侠更加冷淡。

但是这份冷淡在安斯艾尔面前似乎永远发挥不了真正的作用。

安斯艾尔还真是实打实的女性杀手呢，上至八十下至八岁都无法抵挡他的魅力。

当然，某些蝙蝠侠认为安斯艾尔只是激发了沉溺亡魂的美丽母性光辉。

安斯艾尔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解释，“哎呀，有些激动，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他们当时忙着对付领主超人，所以一个都没有注意到他眼睛变成了猩红的颜色……

那代表恶魔的血红瞳孔和安斯艾尔记忆中未来化成恶魔的自己一模一样。

七窍玲珑心有心魔，安斯艾尔之前误打误撞解决了一部分。

但是就和布鲁斯一样，每一个布鲁斯都被八岁那年的那场意外困陷。

无论脸上笑的多么愉快轻佻，无论他们表现的多么强大，他们从来没有走出来过，一直困在那可怕的梦魇。

安斯艾尔从来不惧有人进入他的精神世界，因为进去了就绝对不能出来。

梦魇蝙蝠侠们其实察觉到安斯艾尔身上的异状，他们都是敏锐聪慧的蝙蝠侠，从见到那只灰蝙蝠开始，安斯艾尔身上就有些变得不正常，他和那只蝙蝠侠太过熟稔。

他们都是蝙蝠侠，安斯艾尔却从来没有和他们关系那么亲昵，他很理智也很懂分寸。

但遇到那只灰蝙蝠的时候，他表现的就好像真的是灰蝙蝠的那个安斯艾尔一样。

不过他们明知异常却没有询问，而是默契的保持沉默。

反正不管安斯艾尔到底是哪个世界的安斯艾尔，都和他们没有关系。

在正义联盟里，超人和蝙蝠侠是最容易黑化的。

太过黑暗和压抑的现实，加上白天轻佻花心的布鲁西和黑夜冷酷黑暗的蝙蝠侠分割。

如果不是蝙蝠侠意志坚定，恐怕早就精神分裂。

不过即使他没有因为扮演截然不同的角色分裂，他的精神情况也一直不好。

超人和他的情况完全相反，作为小镇男孩克拉克虽然是氪星的遗民。

但是被善良温柔的肯特夫妇抚养长大，学会了牺牲和仁慈，他的心如同白日阳光一般温柔，被绿灯侠调侃为老好人。

但是这位老好人是最容易对付，只需要一点小小的伎俩，便能让他脆弱的神经全然崩溃。

他太过单纯，和蝙蝠侠比起来，他幼稚单纯的如同一个孩童。

他总是倾向着把一切往美好的方向去看，和永远考虑最糟糕情况的蝙蝠侠完全相反。

因此当现实的残酷砸落在他面前，他便会全线崩溃。

蝙蝠侠可以表面冷酷的面对死亡，把悲伤和绝望留给自己从不表现出来。

而超人却无法正确的面对死亡，当闪电侠死去的时候，愤怒的他无法控制自己。

可以想象，当他失去的是更重要的存在时，他会表现的更加可怕，更加灭绝人性。

看着面前被布莱尼亚克装置控制静静坐在椅子上的蝙蝠侠，安斯艾尔和梦魇蝙蝠侠陷入了沉寂。

安斯艾尔见过这套装置，甚至布鲁斯的蝙蝠洞还保留了一份这样的装置。

他杀了布莱尼亚克之后，便接手了他的一切，包括布莱尼亚克的脑控技术。

所以当看到蝙蝠侠身上装置的时候，安斯艾尔的眸子闪现出了凶光。

如果说当年被他们抓捕的那个杀死了蝙蝠侠的超人最后的审判是死亡的话……

亲眼看到蝙蝠侠下场的安斯艾尔却剥夺这一个超人死亡的权利，他连死也不配，活该生不如死。

安斯艾尔翠绿色的眸子微微眯起：“他的身上有被施暴的痕迹，脊椎二次被打断，出现了错位和磨损，双腿有被折断留下来的暗伤。意识被压制，可能会出现精神问题。”越说安斯艾尔脸上寒意越深。

安斯艾尔从来不认为死亡是最折磨人的方式，杀人不如诛心，毁掉一个人的信仰甚至是自我才是最残酷的惩罚。

但是很多时候他最恨一个人赐予的结局也不过是死亡，毕竟活人何必和死人计较。

现在安斯艾尔并不这么认为了，有些事情是该计较计较了。

蹂|躏者脸上露出了残酷的杀意：“要杀了他吗！”

这个他指的是这个世界的不义超人。

这个世界的超人已经变成了和小丑一样疯狂毫无底线的怪物。

小丑绑架了超人的妻子，并设下了陷阱。

中陷阱后的超人误将露易丝看成了毁灭日，他杀死了自己已经怀孕的妻子……最可怕的是，大都会也因为他在爆炸中摧毁——

露易丝的心脏里藏了一个引爆器，一旦侦测到露易丝的心脏停止了跳动，就会引爆藏在大都会中心的一颗核弹。

暴怒的超人当着蝙蝠侠的面杀死了小丑，临死前小丑还是大笑着，他的目的达到了，正义联盟最强大最阳光，最单纯的超人变成了和自己一样疯狂的怪物。

“你瞧，疯狂就像地心引力，你所需要的只不过是轻轻一推。”

超人疯了，在神奇女侠的支持下他决定要用暴力推行所谓的正义与和平，杜绝曾经的惨剧再次发生。

海王试图反抗他，但是为了亚特兰蒂斯只能投降认输。

曾经伙伴的对抗和认输并没有让超人清醒，他越来越偏执和独裁。

而深爱着超人的神奇女侠不惜几近丧失理智地支持超人来博得他的欢心。

在这个世界，超人拥有着所有人无法想象的疯狂和残忍，夜翼迪克被追随超人的达米安失手杀死，火星猎人被超人烧成了灰。